不见,而使用也没有什么禁忌妨碍,别说他觉得不可思议,连查看的太医也直呼惊奇。
席初初却仿佛没听到,指尖轻轻抚过那几乎看不见的旧伤处,然后抬起脸,一双明眸直直望入他眼中,问出了一个曾经问过的问题。
“那你……还恨朕吗?”
顾沉璧猛地抬眼,对上她的视线,立刻摇头:“臣不敢。”
语气恭敬。
“讨厌朕吗?”她追问,眼神执拗。
顾沉璧再次摇头,这次更快了些:“从未。”
女帝似乎满意了些,但依旧不放过他,问出了最核心的问题:“那你……是原谅了朕当初对你做的一切了吗?”
这一次,顾沉璧没有立刻回答。
他沉默了片刻,长睫微颤,似乎在斟酌词语,又似乎……那道深刻的伤痕,并非完全愈合。这片刻的迟疑,令周围的空气开始凝滞,如同某种发酵成风雨欲来的阴霾,原本那点祥和的气氛荡然无存。
“顾沉璧,你不要恃宠而骄啊。”席初初身体微微前倾,那股无形的压迫感骤然增强,她盯着他:“朕虽然倚重你,但朕却并非非你不可。”
顾沉璧怔然:“臣……特宠?”原来女帝一直在“宠”着他吗?
她没有发怒,甚至没有提高声调,只是用一种近乎叹息的、却让人毛骨悚然的语气缓缓道:“难道不是吗?”
席初初本就是一个脾气极度不稳定的人,近期又因“安神汤”的瘾发作,遇上桩桩件件的大事,濒临失控边缘,耐心早已耗尽。
“朕能补偿的都补偿你了,官职、权势,朕甚至拉下脸跟你道过歉,如今你的手也好了,官也复原职了,你究竟还想要……”
“陛下。”顾沉璧忽然打断了她,眉头紧蹙,语气带着真正的担忧:“您……是哪里不舒服吗?”他敏锐地察觉到,女帝的情绪有些异常,她的眼底开始泛起不正常的红丝,呼吸也略显急促,这与他记忆中某种可怕的状态前兆极为相似。
席初初被他问得一怔,满腔的暴躁和阴冷像是被戳破了一个小口。
她也察觉到了自己的情况,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声音里透出一丝难以控制的烦躁与痛苦:“朕……朕的头胀痛得厉害……”
顾沉璧看着她强忍不适的样子,犹豫了一下,上前一步,低声道:“陛下,臣的祖父……也曾患有严重的头疾。臣……略通一些舒缓穴位的法子,不如……让臣为您舒解一下?”
他没有提议叫太医。
因为他清楚地记得,以往一旦陛下出现这种眼睛泛红、情绪极端不稳的状况,太医往往束手无策。而最终的结果,便是她无法控制地迁怒旁人,造成更大的祸端。
他不能冒险。
席初初强忍着脑中翻江倒海的混乱和暴戾冲动,依言走到椅边坐下。
可坐下后,那烦躁感丝毫未减,她又不满意地蹙紧眉头,忽然指着旁边的软榻,对顾沉璧命令道:“你坐下!”
顾沉璧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坐下。
此时的女帝毫无道理可言,会凭喜恶行事,既霸道又直接。
下一刻,女帝竟直接起身,走过来,毫无预兆地倒了下来,将头枕在了他的腿上。
顾沉璧浑身猛地一僵,整个人如同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温热的重量隔着薄薄的衣料传来,发间淡淡的馨香萦绕在鼻尖,让他心跳骤然失序,血液都仿佛冲上了头顶。
“按啊。”女帝闭着眼,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声音压抑着痛苦。
顾沉璧深吸一口气,极力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努力回想祖父曾经教过的穴位和手法,颤抖着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按上她的太阳穴。
他的指尖微凉,力道时重时轻,带着生涩的试探。
或许是他祖父的法子确实有效,或许是他指尖的凉意暂时缓解了灼痛,女帝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