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倚在雕花窗棂边,月光透过薄如蝉翼的云纱,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已有三日未曾进食,原本就清瘦的面容更显憔悴,却丝毫不减其风姿。
那双如墨玉般温润的眼睛下,淡淡的青影为他增添了几分脆弱的美感,唇色因缺水而略显苍白。“少爷,您多少用些粥水吧。”门外老仆的声音带着哽咽相劝道。
萧瑾没有回答,只是将视线投向远处的红色宫墙。
自那日从宫中回府,父亲得知女帝愿意遴选秀君后,他便被锁在这间房里,断绝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父亲究竟要关我到何时?”萧瑾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门外沉默了片刻,老仆低声道:“老奴不知,或许……得等陛下大婚了吧。”
萧瑾的手指猛地攥紧了窗棂,指节泛白。
为什么父亲非得这么残忍不可?他明知道自己的心意,为何却偏偏不愿意成全自己呢?只要他也去参选,他自有办法叫陛下选他当凤君。
“我要见陛下……”他喃喃道,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绝望。
这些日子,陛下是不是日日与那些秀君待在一起,她会与他们做些什么,说些什么呢?她是会继续忠守于裴燕洄一人,还是也会被那些曲意奉迎的男人们诱惑?
“少爷,陛下虽为天子,但与你绝非良配,您又何必委屈自己,跟一众男人去争夺呢?”老仆摇头叹息萧瑾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如狂风骤雨点地,随后是府门被撞开的巨响。
萧瑾心头一紧,快步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向外望去。
“出什么事了?”
外面的仆人也一惊:“少爷莫急,老奴这就去瞧瞧。”
“奉旨查抄太傅府!所有人不得擅动!”
火把的光亮将黑夜撕开一道道口子,甲胄碰撞的声音令人胆寒。
府中当即一片混乱,女眷的哭声、仆役的惊叫声混杂在一起。
老仆绕过曲廊,躲在一根柱子后,看到老爷以及一等家眷被锦衣卫与禁军联合押着,他怒腔高喝,却不敌对方刀光剑寒。
他看到老爷拼命想护下老小,可却被人粗暴地掰断的手腕,压跪在地,而那一向挺拔的背影此刻竟显出几分佝偻。
他倒抽一口气,双眼布满泪水,却死死地捂住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有人在吗?放我出去!”萧瑾心头不安,用力拍打房门,声音嘶哑。
可是没有人回应他。
萧瑾听到有脚步声向他的院落逼近,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
突然,一阵金属碰撞声从门外传来,接着是锁链落地的清脆声响。
房门被猛地推开,萧瑾踉跄后退,却看到府中侍卫长赵叔手持染血的长刀站在门口。
“少爷,快跟我走!”赵叔此时脸上有一道狰狞的伤口,鲜血顺着下巴滴落。
萧瑾闻言,却退后一步,目光紧紧地盯着他:“父亲呢?怎么回事?”
“奴才不知,只听说……是图谋不轨意图造反的罪名,老爷让奴才无论如何,都要先带你赶紧逃出去再说。”
萧瑾双睫颤动,声音冰冷:“不可能的,我不走。陛下知道这事吗?我要进宫”
“来不及了!”赵叔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对方根本不会让我们有机会见到陛下,好在老爷早有准备,府中有密道,现在锦衣卫在府上四处搜捕萧家人,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萧瑾被拽着向前,耳边是赵叔急促的喘息声:“御史台已经在府上搜出了所谓的'罪证',即便是女帝来了,也救不了萧府!”
有些话他还没有直接说出来,一个傀儡无权的女帝,即便有那个勇气为萧家出头,也得看她有没有那个能力了。
这背后之人,来势汹汹,一切布置得密不透风,无懈可击,一时之间根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