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也穷,粮食不够吃只能抽签往外闯荡,你爷是吃了亏的,我欠他的。”
陈年旧事本不需要提,但老哥哥死了都没见到一面,见到孙子肯定要把事交代清楚。
建国初期那时候是鼓励生育的,一家四五个不算多,七八个不算少。
但是生这么多人又养不活,水里的鱼越吃越饿,只能逼着让人抽签出去闯荡。
也不能说宗族冷血,真养不活啊,老阿祖恨不得把自己肉片下来让孩儿们吃。
抽签的时候因为光头阿公岁数小,还没成家,陈一鸣他爷爷就主动让他留下,抽了两根签。
这一举动让他记了几十年,看到陈一鸣立刻激动起来。
“那时候不让人乱跑,你爷爷他们都是晚上走路,白天藏在林子里。”
“老三出门爬了两座山就被蛇咬死了。”
“三房的老大想去鹭岛,淹死在海里。”
“祠堂阿公知道后都恨的撞柱子。”祠堂阿公就是三房的人,亲儿子都逼出去了,谁也不能说什么。
五叔公的语气越发低沉,眼角闪着泪花,周边也沉默起来。
在座的基本都是利益既得者,七十年代他们的长辈有饭吃,八九十年代他们分到了土地,二十一世纪更有着族产分红。
可能也经历过苦难,但日子却是越来越好。
“当初抽签出去的不是一批,是三批,这三批总共五十个人,都是十七八岁的半大小子。”抹了抹眼角,五叔公继续说道,“理事会那边统计了,能联系上的就十七个。”
剩下的要么死了,要么就是不想和宗族产生联系,过自己的小日子去。
“我没见过我爷爷。”陈一鸣被情绪感染,也点上一根香烟。
“我还没上小学的时候我爸就死了,他们都死在海上,为了赚钱养家丢了命。”
或许是冥冥中的天意,让他走上买船出海的道路。
“好孩子,苦了你了。”
“不过族里也很好,从我上小学开始每年都发一千多块钱呢。”他勉强挤出笑容。“而且我上大学之后叔公还开车过来送钱,可气派了。”
“有我们盯着,理事会不敢不给你们钱。”五叔公恶狠狠的说道。
“对了,五叔公,这次叫我回来是干嘛啊,你先和我说说,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我也不清楚,不过去年码头扩建,应该会给你一点点分红股份。”
“哦哦,那我先过去了。”看了下时间,都九点半了,约好的十点。
“下午记得来这里找我,晚上我让你阿叔做一桌好吃的。”中午肯定在理事会那边吃。
“嗯嗯。”
等他走后,五叔公连忙开始打电话要货,要好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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