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这是辰溪娃的诊断报告,你先做个准备。”
苏支书拍了拍他这位老朋友的肩膀,以示安慰。
手中犹犹豫豫地递过那份淡黄色的草稿纸。
王尘民主任在看到第一眼,心里犹如一团疙瘩般紧张。
身为父亲,没有照顾好儿子,没有办法给贤惠的媳妇一个交代。
他缓缓接过这份沉甸甸的单子。
上面的每行字犹如刀子划过自己的心脏一般。
『王辰溪,男,二十二岁,因身体下半部分长时间处于雪坑导致下体器官灵敏性受损,且伴随局部冻伤。
左臂手腕处神经损伤,寒冷环境下产生麻木,无感等情况。
建议:除了静养外,餐食应当注意均衡,且时常关注下体与左手的恢复情况』
密密麻麻的字体刻在脑海,挥之不去,王主任强忍着悲痛起身,来到昏睡的儿子身边。
轻轻地握起他那麻木,没有感觉的左手。
接触的瞬间很是冰凉,看不见血丝,手心更是格外苍白。
“哎~”
随后松开儿子的手,默默地转身蹲坐在门槛上,嘴里抽起烟,双目呆滞地望向空无一人的门口。
苏支书也无可奈何,静静地呆立原地,环视一周。
屋子里寂静的可怕,叶熙媛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冷白的手臂很是瘆人。
浑身酸痛,双手通红发烫。
“我这是……”
听见窸窸窣窣的声响,苏支书连忙回头,端起桌面上温热的米汤。
“叶知青,你醒了,我这个糟大叔真得好好谢谢你!
第一次来我们村就顺利借来粮食,第二次面对危难没有临阵脱逃,帮助其他遇难的同志。
我苏某再次向你表示敬意!”
苏支书认认真真地鞠躬。
他由心底敬佩叶熙媛这样的女知青,也渐渐萌发禅让村支书的意思。
叶熙媛没想到苏支书竟对自己鞠躬,脸色瞬间泛红,不知所措的双手无处安放。
“苏支书言重了,我们是同志,再说了下乡当知青本就困难重重,既然我能来,说明早已下定决心帮助这里的村民脱贫。”
一番铿锵有力的话,使得苏支书刮目相看,鼓着手掌,心中的信仰之光冉冉升起。
“叶知青,你是位好同志!”
叶熙媛没有说话,只是露出一抹淡笑,接过米粥大口喝了起来。
甘甜的汤水进入口腔,带着些许暖意。
突然苏家门口赶来一位穿着淡色棉衣的妇女——白婶,手腕里提着一个被棉布遮住的篮子。
“王主任,熙媛醒了么?我来给她送点吃的,好久都没见她回家,说是什么去后山劳动,需要离开一段时间。
直到今天一早我才知道发生雪崩……”
蹲坐在门槛上的王尘民挥了挥手,嘴唇无力的抖动。
“她醒了,你进去吧。”
得到允许后,白婶焦急地跨过门槛,走进屋子四周张望,寻找“女儿”的身影。
一旁的苏支书很是懵,他不解地看了看她,又看向叶熙媛。
?
“白大姐,你这是……”
白婶看了他一眼,接着扑向叶熙媛,将其揽入怀抱,心疼地打量着冻伤的皮肤。
“媛儿,你当知青受苦了!不行我们不当了!阿娘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生活。”
叶熙媛被突如其来的白娘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反倒安慰,她眼含热泪的白娘。
“白娘,我没事的!劳动么,本就困难重重,我这不没事吗?
您呀,就别担心我了。”
“我怎么能不担心!那可是雪崩!若是再发生,媛儿你让我可怎么办……”
白娘一边哭诉,一边捂起泛红的脸颊。
“听话熙媛,我们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