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制服的老哥从头到尾看得真切，叼着烟就凑了过来。“大姐，你家这小子可真够浑的竞然还敢动手，这要搁我家，老子早拿皮带抽得他找不着北了。”见来人，王秀兰苦笑着摇头，倒真像是被伤透了心的老母亲。
“哎别提了，我真是上辈子造了孽了，这辈子才摊上这么个不是人揍的玩意儿！”
“大姐要我说这孩子就不能惯着，该打就得打。”
旁边不少看热闹的也跟着附和。
“这儿子当的也忒不是人了。”
“现在的年轻人……”
“这人我看着好像我们军工厂的，没想到背地里这么不是个东西，呸！”
被这么多人抨击，就算老大再厚脸皮也经受不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你们知道什么。”他突然大吼出声。
“要不是她从外面捡回来那条脏狗，把病传染给我媳妇，又怎么会流产。”
这话老大说的情真意切，医院大厅安静了一瞬。
随后就是更多窃窃私语声。
甚至开始的老哥，听后也怀疑的看向王秀兰。
“真的假的，那可是一个小生命。”
“摊上这婆婆也是倒大霉了。”
王秀兰倒是面色如常，伸手摸了摸口袋里的资料。
可这副模样落在老大眼里，却成了强装镇定的把戏。
随后老大压低声音靠近：“妈别怪我，这是你欠玉娇的。”
他撂下这句话，转身就要离开。
可就在他即将转身的瞬间，王秀兰缓缓抽出了口袋里的文件。
纸张摩擦发出的声响，在这一刻仿佛格外清晰。
老大下意识回头，正对上他妈的双眼。
仿佛有什么事情脱离了他的掌控。
“老大，你不用搁这满嘴跑火车，你咋不说是玉皇大帝传染的，证据呢拿出来瞅瞅”
王秀兰的声音很轻，却像刀子一样凌迟着老大的神经。
可哪怕，听着他妈笃定的语气，老大依旧梗着脖子反驳。
“证据？玉娇都亲口说了，你还要什么证据，从今往后我就当没你这个妈。”
王秀兰冷笑出声，她等的就是这一刻，这些话她在上一世就听过了不止一遍。
如今已经不会再感到伤心。
现在老大被捧得越高，可以想到真相揭露出来的时候能有多痛。
“你没有证据，我有。”
说着她终于展开手中的文件高高举起，让所有人都能看清楚。
上面赫然是军区出具的军犬领养手续，鲜红的公章在这一刻没有人敢质疑。
原本人群窃窃私语的声音消失，大家都在消化着信息。
而此时老大的瞳孔猛的收缩，脸上血色瞬间褪尽。
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不出声音。
眼睁睁看着王秀兰又抽出一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