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陡然加速,带着破空的锐响直抵江闻铃脖颈!
“畜生,”他低下头,琉璃色的瞳孔里满是扭曲的快意,刀尖微微用力,割出一道血痕,“现在知道怕了?”
江闻铃脖颈上的血珠滑落,他却忽然笑了,在风沙里格外清晰。
“杀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夏侯夜挑眉,弯刀又压进半分,血痕更深了些。
“也没什么坏处啊。”
看着这张鲜活的脸在自己刀下失去生气,想想族里那些人的嘴脸,他只觉得畅快。
“是吗?”江闻铃忽然抬眼,眼底的笑意陡然变亮,指节在身侧轻轻一叩一
像是点燃了引线,四周的沙丘后突然传来整齐的甲胄摩擦声,密密麻麻的黑影从沙堆后涌出。长枪如林,齐刷刷指向夏侯夜,枪尖的寒光在风沙里闪得人睁不开眼。
“你敢动手吗?少主?”
江闻铃的声音里带着戏谑,脖颈微微后仰,避开那柄仍架在颈间的弯刀。
夏侯夜猛地回头,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转而化为暴怒的狰狞。
江闻铃方才的缠斗是为了消耗他的体力,一眼看过去,至少半百的兵力,他纵然逃脱,杀了成平侯,夏侯家不可能再进入京城。
这样一来,杀江闻铃,是得不偿失。
该死的畜生。他在心里暗骂。
江闻铃看着夏侯夜眼底翻涌的暴怒,眼里满是嘲弄。
夏侯夜此刻想的,正是他煞费苦心安排的。
“你以为这样就能吓住我?”夏侯夜忽然低笑,“我杀了你,再让长老们另寻门路,未必不能翻身。”“未必?”江闻铃挑眉,故意加重了语气,“少主赌得起吗?”
他偏头示意了一下四周的长枪。
“今日您若真动了手,这些人会立刻传信回京。等您的人冲出三十里坡,顺天府的兵怕是已经围住了夏侯家的货栈。”
“反正我的命就在这里,少主不妨好好想想?”
夏侯夜的弯刀微微一颤,眼里闪过一丝权衡。
“可你伤了我,”夏侯夜的声音冷得像冰,刀刃又往颈间压了压,“这笔账,就这么算了?”“账自然要算。”江闻铃笑了笑,“但也看少主想怎么算,怎么算,更划算?”
夏侯夜的手指死死攥着刀柄,他盯着江闻铃颈间的血痕,又瞥了眼那些黑洞洞的枪尖,眼底的杀意与挣扎像两团火在撕扯。
他恨江闻铃的嚣张,恨这畜生拿捏住了他的软肋。
可他更清楚,族里那些老东西绝不会容忍他为了私仇毁了家族的根基。
夏侯夜忽然嗤笑一声:“那你来说,怎么算?”
他的弯刀向下砍入江闻铃的肩,血瞬间染满了红衣。
“若是不合我意,就算是封杀,本少主也要先把你的脑袋砍下来。”
他这个动作,让四周的枪尖戳得更近。
江闻铃咬牙道:“如果我没猜错,夏侯家是跟着莫格兄弟来的吧?”
夏侯夜闻言笑起:“跟他们撞上行程,算我倒霉。”
居然不是……
江闻铃的视线已经开始发虚,肩头的血顺着胳膊肘往下滴,在沙地上积成小小的一汪。
已经将要昏厥,却还是定睛与他谈判:“据我所知,少主杀了不少族人,长老怕是早就坐不住了吧?”“我是夏侯少主,你只是一个畜生,你跟我谈长老,越界了吧?”
“你敢保证你回西域,还是少主吗?”江闻铃咬牙。
夏侯家可不止一个儿子,夏侯夜用命杀出来的地位,他不相信夏侯夜甘心放弃。
江闻铃疼得眼前发黑,扯出抹笑:“往后你在京中遇着什么难处,只要不伤及无辜,我保你一句话能管用。”
夏侯夜的刀还抵在他肩侧,闻言嗤笑:“你当我缺你这点面子?”
江闻铃喘着气,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