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他眼里的寒意惊得一哆嗦。
“就说府里丢了东西,”顾客州把玩着案上的狼毫,笔尖在宣纸上点出个墨团,“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尤其是……夫人。”
他顿了顿,补充道:“若是她要出去,就说我等着她研墨。告诉门房,盯紧些,别让什么阿猫阿狗,把不该带出去的东西带出去了。”
最后几个字说得极轻,却冷极了。
顾管家瞥见他指尖的血珠滴在海棠花瓣上,红得刺目,慌忙应声退下。
顾客州将那截花枝扔进废纸篓时,听见窗外传来夜露滴落的声。
他走到窗边,望着内院卧房的方向,那里的烛火还亮着,窗纸上映出温照影低头的影。
她在做什么?
是在给江闻铃写临别信?
还是在准备什么私相授受的信物?
夜过半时,顾客州的书房还亮着灯。
案上的宣纸依旧空白,砚台里的墨却被他研得浓黑如漆。
后日城门……他几乎能想象出那场景。
温照影躲在人群里,望着江闻铃的马车远去,手里攥着不知什么信物,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怅然。
而他这个正牌夫君,只能守着空荡的侯府,看她的心跟着别人去了西北。
“不可能。”顾客州低喃着,将狼毫狠狠掷在案上。
墨汁溅在“心经”两个字上,晕得面目全非。
有些花,就算养不活,也不能让别人摘走。
有些人,就算留不住心,也得把人捆在身边。
卧房的烛火终于灭了。
顾客州站在窗前,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回案前。
他铺开新的宣纸,写下“心经”二字,笔锋凌厉,带着股压抑的狠劲。
后日城门,他倒要看看,她能不能踏出这侯府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