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像个抽象的傻缺。
那头的许芙委屈娇嗔:“曜哥,我突然觉得好头晕,我好像被撞到脑震荡了…”
凌景曜一秒没迟疑:“我现在让医生过去。”
姜时沅轻翻白眼,安安再怎么用力也不可能把她推到脑震荡,带点脑子都猜到她是在装可怜。
可他却紧张得像条狗。
也对,在真爱面前,再聪明的男人智商都归零,何况还是他这个痴情种。
姜时沅没兴趣听他们打情骂俏,推开他,径直朝铁门走去。
望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凌景曜对电话里的娇嗔,竟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往日他很有耐心的。
许芙还在闷声抽泣,那种潜藏在内心最深处的烦躁,隐隐冒头。
一阵刺骨寒风吹过,吹得他鼻尖发凉,脖子泛起一阵颤栗。
他抬头望向三楼窗口那盏昏黄的台灯,灯灭的瞬息,耳边盘旋起姜时沅说过的那句话。
——凌景曜,我不要你了。
姜时沅不要他了?
不可能,这个世界上谁都会离开他,唯独姜时沅不会。
以她那样柔弱的性子再闹几天就会灰头土脸滚回家,躺在床上尽心尽力伺候他。
他不屑上楼哄她,挂断电话后潇洒驱车离去。
姜时沅藏在窗帘后面,听着汽车的轰鸣声,心一寸寸碎裂。
今晚见他的一瞬,她可悲的奢望过,他是来为早上的事情道歉的。
天真了。
一阵寒风吹过,思绪如潮水般涌回,她仿佛回到九年前的那个深夜。
——
高中毕业的那个暑假,为了赚取生活费,姜时沅开始兼职。
她歌声绕梁,钢琴弹得也好,长相清纯漂亮,很快就找到一家高级会馆弹琴卖唱。
那晚兼职结束,回家路上遇到一群流氓,眼里满是色气,说着她听不懂的荤话。
那群流氓足有八九个,将她拖入偏僻的的小巷,意图不轨。
“大半夜强抢良家妇女,真当京市是法外之地?”
凌景曜就是那个时候出现的,突破重围冲进去,与那群流氓厮打起来。
可那时的少年也才十八,哪打得过一群五大三粗的社会渣滓?
厮打到最后,凌景曜死死将她护在怀里,直到警察还不舍得松手。
两人一同上了救护车,那时姜时沅才发现他后背被重重捅了七八刀,身上全是触目惊心的血迹。
赶往医院途中,凌景曜失血过多陷入昏迷。
姜时沅在急诊室外,哭得稀里哗啦。
也是在那晚,她第一次见到许芙。
待到他苏醒,姜时沅提着营养粥和花束去探望,并提出要结清医药费。
凌景曜只收了她的粥和花,把钱退回,漫不经心一笑:
“以后别总大半夜才回家,下次可没这么幸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