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景曜墨眉微蹙,“你什么意思?”
不等她解释,安安先开口:“爸爸,你就这么想我进医院?”
凌景曜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安安对螃蟹严重过敏。”姜时沅连看都不屑看他一眼。
安安望向他,用奶声奶气的腔调说着最扎心的话。
“许阿姨喜欢吃蟹,爸爸就以为我也喜欢吃蟹。可爸爸你忘了,我不是她生的,我是妈妈生的!”
凌景曜被呛得想发火,可一瞧见女儿稚嫩的小脸,硬生生把火压下。
他不至于跟一个孩子计较。
转而望向姜时沅:“既然知道安安过敏,为什么还要端上来?”
问题一出,姜时沅顷刻就读懂,对方以为她是故意的。
做夫妻做到这个份上,可悲的令她想笑。
安安抢着回答:“因为你喜欢,妈妈才做的!你没发现桌上的都是你爱吃的菜吗!”
凌景曜愣住。
仔细一看,确实…
安安又说:“妈妈记得你所有喜欢的食物,那你呢,你记得吗?”
凌景曜眼神闪躲,没说话。
一直以来他都不屑了解这位妻子,别说她喜欢吃什么,就连结婚纪念日,他也不记得。
今年纪念日送的那对翡翠耳环,还是奶奶反复打电话唠叨,他才勉为其难送的。
虽然迟到两周,但她收到时还是很高兴的,那晚也表现得令他特别满意。
这个女人向来很好打发。
说起来她今天怎么没戴耳环,平时不是喜欢到舍不得摘下么?
看来是想暗示他买新的,凌景曜心里笃定,更多的是瞧不起。
当初怎么就被这个下作的女人算计。
安安突然摔碗筷,扯开嗓子嘶喊:
“你果然不知道!你不疼老婆女儿还出轨,你不是好男人,不是好爸爸!”
“在你心里一条死掉的狗都比我重要,外婆住院你也不慰问,你是超级大坏蛋!”
凌景曜瞠目,额头青筋暴起。
姜时沅知道安安心里憋了不少气,但她不想让父女兵戎相见,连忙道:
“不准这样没大没小,乖,妈妈平时怎么教你的?”
安安撅着嘴,黑漆漆的眼里写满不服气。
足足过去两分钟,才极不情愿的说:“对不起。”
旋即,递了颗草莓给姜时沅,软软道:“妈妈,臭爸爸不疼你,我疼你!”
“谢谢宝贝。”姜时沅欣然浅笑。
这母慈女孝的一幕,令凌景曜胸腔蓄满怒火。
她在这装什么贤妻良母,她敢让孩子知道她那些肮脏又歹毒的过往么?
起身,拽着姜时沅手腕往庭院走去。
阳光透出稀疏的树枝,洒落在雪地里泛出耀眼的光芒。
男人嗓音发狠:“平时就这么教育孩子?”
姜时沅直视他:“她住院你连一个电话都没打过,她能尊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