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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灯光下，钢笔在草稿纸上沙沙作响。妙妙趴在桌边，蜡笔涂出歪歪扭扭的教学楼，门前站着两个小人儿，一个扎着小辫，一个穿着军大衣。
“妈妈，顾叔叔什么时候回来呀？”
“等妈妈考上大学，”她轻抚女儿的发梢，台灯在课本上投下温暖的光晕，“我们就去京都找他。”离高考还有三个月，凌玥瑶已经许久不碰书本了，于是她点开泛着微光的光幕终端。
当看到“记忆提升原液”“领悟提升原液”的选项时，她眼睛一亮，毫不犹豫地用200点贡献值兑换了两瓶。
唐宝宝知道她心心念念着京都大学考古系，悄悄收集了各科名师的精品课程，一股脑地传到了她的终端里。
阳光透过窗棂，在终端屏幕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公安的小王同志亲自带着锦旗登门，那面绣着“热心公益”的锦旗和100元奖金，是对她捐赠监控仪的感谢。
大队长笑得眼角堆满皱纹，连声夸她有出息。
夜深人静时，凌玥瑶伏在书桌前，把这些点滴都写进给顾野的信里。
信纸上的字迹被月光浸得发亮，她也读着顾野的来信，得知韩老爷子的病情又加重了。
凌玥瑶要考大学的消息像春风一样传遍了村子。
正在玉米堆里忙活的张国军大队长听说她要考大学，立刻停下脱粒机，挥着摇把喊道：“必须考！全村都支持你！”
转头又吩咐二柱子：“去把仓库那盏汽灯取来给凌同志！”
傍晚时分，外婆揣着两个热腾腾的白面馒头敲门进来。
“读书费脑子，”她将裹着蓝花布的馒头塞到凌玥瑶手里。
馒头还带着灶火的温度，在暮色中冒着丝丝热气。
凌玥瑶咬着馒头，目光看向桌角的信。
“韩家老宅的石榴树，该结果了。”她默念着顾野的信，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这男人，还是这么爱打哑谜。
第二日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把课本上的“京都大学”四个字照得发亮。
她伸手摸了摸那几个字，指尖微微发烫。
突然，一阵急促的车铃声打破了村庄的宁静。
“凌同志！出大事了！”小王公安骑着辆破自行车冲进院子，车轮卷起一片尘土。
他满脸通红，额头上沁着汗珠，手里挥舞着个牛皮纸袋。
麻雀被惊得扑棱棱飞起，几片羽毛飘落在地。
“慢点说，什么事儿？”凌玥瑶赶紧端了碗水给小王。
小王咕咚咕咚喝完。
“赵文斌被抓了！”小王喘着粗气，把纸袋递过来，“上面刚发来的通报。”
凌玥瑶接过纸袋，手指微微颤抖。
纸袋里躺着一份文件，上面盖着鲜红的公章。
“受贿、造谣诽谤，撤销教师资格，送去公社劳改....”她轻声念着，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那个曾经在讲台上趾高气昂的男人，那个用谎言压得她喘不过气的人，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二柱子扛着黑板，气喘吁吁地跑来。
一路上，粉笔灰洒得到处都是，仿佛在身后撒下了一条灰白的线。
“凌同志，大队长让我给你搭个讲台，晚上请你给想考大学的人补课！”二柱子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大声说道。
凌玥瑶抬起头，看着二柱子那满是汗水的脸，还有那因为扛着黑板而有些歪斜的身子，心里涌起一股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