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要是能种点高产的作物......”
“成,到时候你列个单子。我这儿什么都能买……”
眩晕再次来袭时,凌玥瑶怀里的袋子还带着超市的凉气。
她掀开炕席底下的破木箱,把奶粉、蜂蜜、钙片藏进去,水果糖却悄悄塞进了妙妙的小布兜。
“妈妈!糖糖!”妙妙摸着布兜,眼睛瞪得溜圆,“甜!”
“先喝蜂蜜水。”凌玥瑶舀了半勺蜂蜜冲温水,妙妙捧着搪瓷杯,小舌头舔着杯沿,嘴角沾了圈金黄的蜜渍,“甜不甜?”
“甜!”妙妙把杯子举得老高,“还要!”
“明天再喝,喝多了牙疼。”凌玥瑶用指腹蹭掉她嘴角的蜜,突然想起王翠兰昨天的冷嘲热讽,心尖跟着颤了颤——要是被人知道这些东西的来路,可怎么好?
中午的太阳晒得人发困。
凌玥瑶在院里晾野菜,竹筛子上的蒲公英摊得整整齐齐。
妙妙蹲在旁边玩蚂蚁,小手指戳着地面,嘴里哼着跑调的儿歌。
“哟,这不是凌玥瑶吗?”
王翠兰的尖嗓子像根针,扎破了午后的安静。
她叉着腰站在院门口,身后跟着周婶和刘三嫂,手里还提着半篮刚摘的青瓜,“咋的,今天又喝上奶粉了?”
凌玥瑶直起腰,竹筛子边沿硌得后腰生疼。
妙妙听见声音,跌跌撞撞扑过来,小胳膊紧紧搂着她的腿。
“王翠兰,您这是干啥?”外婆拄着拐棍从灶房出来,拐头敲得青石板“咚咚”响,“我们玥瑶刚回村,招谁惹谁了?”
“我干啥?”王翠兰拔高声音,“昨天那么一大罐奶粉,明天是不是要吃猪肉炖粉条了?当咱们村人都是傻子?”
刘三嫂扯了扯她的衣角:“翠兰,差不多得了......”
“咋差不多?”王翠兰甩开她的手,“我侄子在供销社当会计,人家说现在奶粉金贵得很,得凭票买。她一个被离婚的女人,哪来的票?”
她盯着凌玥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我看啊,要么是偷的,要么是......”
“王婶子!”凌玥瑶打断她的话,声音像浸了冰碴子,“您要是闲得慌,不如回家给您孙子补补裤子——我昨儿见他裤裆又开线了。”
王翠兰的脸腾地红了,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刘三嫂憋着笑扯她:“走了走了,没看孩子吓得直哆嗦?”
等人影转过墙角,妙妙“哇”地哭出声,小脑袋直往凌玥瑶怀里钻。
她拍着孩子的背,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快得像擂鼓——王翠兰这张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
要是再这么闹下去,迟早要传到大队长耳朵里。
傍晚,井边围了七八个妇女。
王翠兰蹲在青石板上洗萝卜,水溅得老高:“你们说,她一个独身女人带着娃,哪来的本事?我看啊,保不准跟镇里的二流子有啥......”
“翠兰!”周婶子拧干衣服,“你可别乱说。玥瑶那闺女看着本分。”
“本分?”王翠兰把萝卜往盆里一摔,“本分人能天天给娃喝奶粉?我家狗蛋上个月发烧,我想给他买块水果糖都得攒半个月鸡蛋!”
王翠兰就是看不惯凌玥瑶狐媚子的样,村里男人见了她眼睛都直了,跟勾了魂似的。
几个媳妇交头接耳,有人小声道:“要不......咱们去问问大队长?”
王翠兰眼睛滴溜溜地转,她得想想办法,找到证据——
而此刻凌玥瑶正蹲在灶前添柴火,火星子“噼啪”炸响,把锅底的玉米饼子烤得焦黄。
外婆坐在门槛上纳鞋底,针脚走得歪歪扭扭:“玥瑶啊,要不咱别换那些东西了?省得招人口舌......”
“外婆,我知道。”凌玥瑶把玉米饼子铲进碗里,热气模糊了她的眼,“可妙妙还小,总喝糊糊哪行?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