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伤,反倒是他自己的手现在被人一脚踢断了,骨头都露出来了,疼得满头冷汗。
您说说,这惩罚还不够重吗?
他也是个男人,也有自尊心,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打成这样,心里也憋屈得紧。
您就高抬贵手,饶了他这一回吧!
以后他再不敢了,绝对不敢了!
沈茉轻笑一声,眉梢微微一挑,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斜眼冷冷看向那个跪在地上、哭哭啼啼求情的女人:“这位大嫂,你家男人知道你这么积极地替别的男人说话吗?
还是说,你跟那小子之间,本就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
不然你怎会如此着急出头,生怕他伤得不够重?
再说了,我教训自家孩子,关你什么事?
什么时候轮到你在这儿指指点点,插嘴插舌?
你算哪根葱?
我家的家务事,用得着你一个外人来评头论足?”
罗芬芳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像被当众扇了一耳光,嘴唇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只觉胸口憋闷,仿佛有团火在烧,可又不敢发作。
她不过是个普通妇人,哪里敢跟忠义侯府的夫人硬碰硬?
只得低下头,手指紧紧绞着衣角,指甲都快掐进掌心。
就在这时,人群里突然传来一声尖酸刻薄的起哄,像根针似的刺进每个人的耳朵:
“哎哟,忠义侯夫人,您可真是有福气啊!这侄女跟她姑姑一个样,都是守寡的命,年纪轻轻就没了丈夫,偏偏肚子里还揣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上一辈勾搭了忠义侯,搅得府里鸡飞狗跳,这一辈是不是也盯上了世子?您可得提醒您儿媳妇,小心门户,别让人钻了空子,白白替别人养儿子!”
“哈哈哈,照这么说,姑侄俩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个比一个能耐!一个靠肚子上位,一个靠眼泪博同情。忠义侯父子两代人,怎么专捡别人穿过的鞋穿?这脚气不得熏得满院子都是?”“可不是嘛!那孩子眉眼跟世子有七分像,谁能信是正经胎?我看啊,是算准了侯府不缺钱,才敢这么大着胆子来攀高枝!”
“笑死我了,这对父子命真不好,专捡破鞋穿,还穿得津津有味!”
周围的哄笑声一阵高过一阵,像潮水般涌来,夹杂着讥讽、鄙夷和幸灾乐祸的目光,全都落在沈茉和罗芬芳身上。
有人掩嘴偷笑,有人指指点点,更有几个妇人故意大声议论,唯恐天下不乱。
罗芬芳气得全身发抖,脸色由红转白,指尖冰凉,胸口像是压了块巨石,几乎喘不过气。
她想反驳,可黎了黎嘴,却发现周围全是陌生面孔,全是冷眼旁观的看客。
她若再出声,只会引得更多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