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凌云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手臂微微发紧,胸口的心跳还未平复。
他担心的不是她摔了一跤,而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一那可是他的亲骨肉,若真有个闪失,他无法承受。可当他回想起方才沈茉冷眼旁观、不为所动的模样,怒火便如野火般腾地燃起。
该死的沈茉!
若不是他及时出手,娇娇这一摔,孩子恐怕就保不住了!
你怎么能这么冷血?
“娇娇,你别替她说话。”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窖里捞出来的刀锋,字字透着寒意,“她推没推你,我看得清清楚楚。她就是故意躲开,让你失衡摔倒的。”
罗娇娇却依旧抽抽搭搭地哭着,泪水不断涌出,“侯爷,真的不是她推的……是我自己脚滑,重心不稳……你别为了我跟夫人吵,好不好?我不想家里闹得不和……”
“够了!”
许凌云猛地打断她,声音陡然拔高,眼神如刀般狠厉地转向沈茉。
他咬牙切齿地命令道:“沈茉,你现在,立刻,马上给娇娇道歉!她可是有身子的人,你怎能如此狠心?怎能用这种手段对付她?”
他一字一顿,语气如雷般炸响:“她若真摔了,伤了孩子,两条命都得搭进去!那是我许家的血脉!你懂不懂?我命令你,现在就道歉,听见没有!”
“侯爷,我真的没事……”
罗娇娇柔弱地望着他,脸上还挂着泪痕,神情楚楚可怜。
可就在这瞬间,她眼角的余光悄然斜向沈茉,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得意,如同毒蛇吐信,阴冷而隐秘。沈茉,我会把原本属于我的一切,全都拿回来。
“道歉?”
沈茉轻轻扬起嘴角,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反倒透着彻骨的寒意,“侯爷,要是真瞎了眼,不如把眼珠子挖出来踩烂算了,反正留着也是摆设。省得日后看错了人,冤枉了无辜,还自以为是地替天行道。”
“沈茉!”
许凌云猛地瞪大双眼,脸色瞬间涨红,怒吼出声,声音震得屋檐下的铜铃都仿佛轻颤了一下,“我明明看见你推她,只是让你道个歉,你竟然还这么狠毒地说话?沈荣,我真没想到你变成这样,太过分了!往日那个温婉守礼的你去哪儿了?”
沈茉冷冷一笑,眉梢轻挑,眸光如刀般锐利,“她自己都说我没动手,你却一口咬定是我推的,不是瞎是什么?既然看不清,那这双眼睛要来干嘛?留着只会污了这满院清风,不如早些剜去,倒还干净。”“你”
许凌云气得浑身发抖,手指颤抖地指向沈茉,嘴唇哆嗦着,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娇娇是怕我怪你,才替你说话!可我亲眼看到你推她,你还敢不认?沈荣,你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心狠手辣到极点!你竞连一丝悔意都没有!”
胸口一阵发闷,像是被巨石压住,许凌云恨得咬牙切齿,额角青筋暴起。
这女人,简直不可理喻。
从前她再倔强,也懂得退让,可如今……
她眼中只有不屑与嘲讽,仿佛他不过是个笑话。
一旁的罗娇娇抽泣起来,声音带着委屈,泪珠滚落脸颊,湿了罗袖,“侯爷别生气,我真的没事,真的不疼……
求你别责怪夫人,她不是故意的,她……她一向心善,定是有什么误会……”
看见罗娇娇落泪,许凌云立刻心疼地搂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语气温柔得几乎要化开,“别怕,娇娇,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别哭,再哭眼睛该肿了……都是她太过分,竟敢对妾室动手还毫无悔意。”沈茉不恼不怒,只含笑站在一边看戏,双手交叠在身前,姿态优雅从容,仿佛眼前不过是一出拙劣的皮影戏。
演吧,使劲演。
眼泪多廉价,哭声多做作。
她沈茉从前信过这些,如今,只觉可笑至极。
等两人终于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