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希被迫窝在沙发里，像是藏在云翳之后的一弯白亮月牙，显得有些娇小，女孩密密的发丝扫过岑煦的手臂，抿着唇不太高兴的模样。
岑煦漠然地松开手。
洁白的纸条碎屑，像是一只只纤巧的蝴蝶，眨眼就消失在空气中，了无痕迹。
绫希顿了顿。
没想到碎片竟然直接动用了异能，把纸条销毁得干干净净，也让她的想法彻底落空。
少年手臂松松圈住她的腰，是个有些古怪的姿势，纤软的唇虚虚地划过她的锁骨，温热的触感落在颈窝处，萦绕着浅浅的香气，即便是触感不太敏锐的丧尸也觉得有些不自在。
“希希，”见绫希没回答，岑煦又很耐心地催促了一句，嗓音甜腻，像是包裹着毒药的糖果，垂眸，重复道，“你哪来的哥哥？”
绫希指尖微微跳动了一下。
岑煦似乎真的很在意这件事，绫希老实回答，“方阿姨是我妈妈的闺蜜，从小到大一直都很照顾我，所以我和方原认识很久了。”
知道他在意这个哥哥，因此绫希谨慎地删除了后面跟着的哥字。
她困惑地问，“有什么问题吗？”
女孩微微仰起脸，手肘抵住柔软的沙发，腰身下塌，弯曲出一点漂亮而又勾人的弧度，她的眼睛黑白分明，澄澈干净，鼻尖微微皱了一下，露出因为缺乏血色而显得脆弱薄淡的唇，微微张开，有点呆呆的，如同易碎而又精致美丽的八音盒人偶一样。
岑煦伸手，亲密地将她的长发挽到耳后。
他情绪奇异，“你没有这样喊过我。”
“啊？”绫希眨了眨眼，迟疑地喊，“你喜欢这样的称呼吗？”
“岑煦哥哥？”
女孩的嗓音软绵绵的，又糯又乖，透出一点不确定，像是羽毛一般轻飘飘地勾过听者的心。
“还是，哥哥？”
岑煦顿住。
半晌，少年的耳垂浮现绯红色泽，有些仓促地放开绫希，雪白指腹碾磨了下掌心，轻轻地嗯了声。
这场事故悄无声息地化解，绫希坐直了身体，她抱着抱枕，好奇地问，“你们的事情这么快就谈完了吗？”
岑煦应声，想起沈裕对于绫希的在意，皱着眉补充，“沈裕那个家伙是个变态，所以你平时最好别靠近他。”
“……”能让碎片这种小变态都说变态的人该有多恐怖，绫希默默把沈裕放进需要远离的人归类中。
她乖乖说好。
岑煦把玩着绫希的发尾，浅黑色的发丝缠在雪白的指腹上，他歪了歪头，自然地换了话题，“我给你挑了一条裙子。”
碎片的效率这么高的吗？谈话结束后还有闲心给她挑了件裙子。
绫希迟疑，“末世里平时穿裙子是不是不太方便？”
“在家里没关系的，”岑煦说，“希希要试试吗？”
少年好像很期待的模样。
绫希顿了顿，还是点了点头。
裙子是真丝绡的材质，轻盈又软和，款式很简洁素净，绫希试了下，大小很合适，裙摆刚好垂到膝盖，露出笔直纤细的小腿，领口缀着细细的荷叶边，衬托得少女容貌纯美清新，如同根茎细长，不堪风吹的水仙。
岑煦打量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满意，他低头，长指插进黑发里，慢条斯理地解开马尾，卷曲的发尾散落下来，“这样漂亮一点。”
绫希瞅了瞅岑煦，觉得他好像在玩什么换装游戏，却没有说出口。
她眸尾微微弯起，透出一点清浅柔和的笑意，知道岑煦喜欢，字正腔圆，清脆地喊，“谢谢哥哥。”
岑煦手插进兜里，静静地注视着她，许久之后，才勾唇笑了下，总算是顺好毛了。
绫希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
裙子一直穿到了晚上，材质不方便当睡衣，绫希把它换了下来，岑煦似乎有点遗憾，又给她挑了件略显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