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恢复人形，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冰冷的红木桌面。水镜光芒映着他冷峻的侧脸，眸光沉得像不见底的寒潭。
许久，他才抬手一拂，水镜画面定格在纪辞指尖那点刺破黑暗的金芒上。
“评估报告。”声音听不出情绪。
左禾立刻递上一份闪烁着微光的电子文档。屏幕顶端，鲜红的“SSS”评级触目惊心。
“综合其展现的因果窥探深度、怨灵操控精度、空间定位能力、以及昨晚展现的群体净化层级，”左禾语速极快，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评级为‘SSS级’。”
“这个评级……”秦敛溪低声重复，指尖划过报告上纪辞那张清冷的脸，“倒是贴切。她收下碎片了？”
“收了！”左禾点头，脸上又浮起那种甜腻无害的笑，“到底是上古神器的核心，灵气精纯，对稳固根基、感悟大道的好处，她拒绝不了。”
秦敛溪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转瞬即逝。“苍梧山那边，动静如何？”
“那群耗子尾巴快藏不住了。‘归墟教’最近活动频繁，动作很大。”左禾笑容冷了几分。
“我们截获的零碎信息指向苍梧山深处，他们似乎在筹备一场大型血祭，极可能是唤醒某个沉眠已久的古老存在。外围磁场混乱得邪门，常规手段全废。”
“核心区域呢？”
“无法探查。磁场扭曲得太厉害。只知道他们绑了不少人上山，都是精挑细选过生辰八字的‘祭品’。”
左禾顿了顿，补充道，“马有财那个师兄马德才，最近也跟‘归墟教’搭上线了，到处放话要不惜一切代价给他师弟报仇，目标直指纪小辞。”
秦敛溪沉默片刻，目光再次投向水镜中纪辞的身影，深邃难测。“量天尺另一块核心，就在苍梧山深处，那片扭曲磁场的源头之下。碎片之间，自有指引。”
左禾瞬间明悟，暗金瞳孔猛地一缩：“您把碎片给她，是想……”
“给她指条路，顺便清个场。”秦敛溪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SSS级的刀，总得试试刃口快不快。苍梧山的‘垃圾’，够格了。”
他指尖一点，水镜画面切换，显现出苍梧山阴云笼罩、煞气冲天的卫星云图，“通知特勤组，一级战备。我们……去接应我们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