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晴疑惑,她认识余婉婉吗?
低头看了眼正在录音的手机,继续听下去。
“你去办个事情,注意冯国豪那个老家伙的拍摄现场,录制跳舞的时候,把地上的水换成油,我就不信施晴这次还不残废!”
施晴记得,刚刚讨论拍摄方案时,冯导确实提过一个设想。
为了营造唯美的镜头感,他准备在地上铺一层浅浅的水,让舞者在中间起舞,水花随着舞姿飞溅,在灯光下会非常好看。
电话那头似乎传来了一丝迟疑与顾虑,声音模糊不清。
“按我说的办!谁让她脚都废成那样了,还要挡我的道!我这次就要让她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余婉婉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变态的狠毒,一字一句,像冰冷的刀锋,狠狠地刺入施晴的心脏。她要毁了我?!!
施晴用力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让惊呼声冲出喉咙。
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巨大的恐惧与震惊让她浑身冰冷。
眼泪不知觉地从涌出来。
余婉婉……这仿佛不是她第一次想要搞自己。
施晴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右脚,脑海中猛然浮现出高二那年暑假的车祸…
那时的她,正在京城参加舞蹈集训,为了之后艺考做准备。
她记得清清楚楚出车祸的那天。
那天她起晚了,为了赶时间,匆匆忙忙地拦了一辆出租车,前往集训教室。
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时,一辆货车毫无征兆地失控冲过来。
尖锐的刹车声、刺耳的鸣笛、玻璃破碎的巨响……
出租车司机虽然及时避让,堪堪躲过了致命的撞击,但剧烈的颠簸和碰撞还是让她受了重伤。她浑身上下都是擦伤,右脚伤得最重。
医生遗憾地告诉她,以她脚踝的伤势来看,以后做个业余爱好者没问题,但想成为专业的舞者,是不可能了。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那只是一场意外。
肇事司机疲劳驾驶,也主动承担了所有的医药费和赔偿。
她自己也只能自认倒霉。
但现在,余婉婉的话……也许那根本不是什么疲劳驾驶!
那是一场蓄意的谋杀!
外面彻底听不到声音了,施晴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愤,她靠着隔板,缓缓滑落在地,将脸埋进膝盖,放声痛哭。
多年的委屈、不甘、愤怒、后怕,各种情绪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口袋里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是成城打来的电话,催促她回去集合。施晴胡乱地抹掉脸上的泪水,用沙哑得不成样的声音回了一句“马上就到”,然后挂断了电话。她扶着墙,挣扎着站起来,走到洗手池前。
镜子里,那张小脸泪痕斑驳,眼睛里布满了恨意。
她要查!
她一定要查清楚当年的事!
如果那场车祸真的是余婉婉做的,她绝对、绝对不会放过她!
可是,要怎么查?
巨大的无助感瞬间袭来,但随即,一个名字清晰地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盛寒。
她想到盛寒之前搅动热搜的能力,想到他雷厉风行处理解约事件的手段,也许他能帮她查清真相。她颤抖着手指,给盛寒发了一条信息,用最简短的语言说明了刚刚的听闻和自己的猜测。
她知道盛寒刚去拍戏,一时半会儿应该也不会回复她。
夜幕降临,《月衍》剧组的拍摄现场依旧灯火通明。
盛寒刚结束了一场高强度的吊威亚打戏,被工作人员从半空中放下来时,额前的碎发已被汗水濡湿,紧贴着额角。
那身玄黑铠甲穿在他身上,非但不显笨重,反而将他衬得愈发挺拔如松,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望而生畏的凛冽气场。
他其实很疲惫了,面无表情地走进临时的化妆间。
李哲立刻眼疾手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