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自己右脚有伤,还那么不当回事!”这才是盛寒真正不高兴的点。
刚才在片场,他就发现她走路的姿势很不自然,想上前扶她,她却像避瘟神一样躲开。
他语气里是压不住的心疼:“明明这部戏里打戏最多的人是我,结果进组这段时间,天天受伤的人反倒是你。”
施晴讪讪笑着,不过她捕捉到一个点,有些茫然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右脚有伤?”
她右脚的伤是在高中的时候受伤的,也是那次受伤她再也不能做专业的舞者。
盛寒给她敷着脚踝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他没有回答她的疑惑,只是沉默地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掩盖了其中复杂难言的情绪。
过了几秒,他才用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那道浅色的疤痕,低声说:“因为我看这里有道疤痕。”“是吗?”施晴狐疑地看着他低垂的头。
只是拍摄了一整天戏份,身体很疲惫了,她也没有追根究底的力气。
冰袋刺骨的凉意顺着脚踝蔓延,让她紧绷的神经一点点松懈下来,眼皮越来越沉。
朦胧中,施晴感觉有人在耳边叹息,那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又透着一丝委屈的沙哑。
“晴晴,你惹出来的祸,总要负责解决一下吧?”
她惹什么祸了?
施晴混沌的大脑转了半天,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视线不受控制地瞥了一眼。
她猛地清醒过来,羞恼地嘟囔着:“我明天一早还要去录节目,没工夫陪你闹!”
盛寒今晚那双灼烫得仿佛要将她吞噬的眼眸,她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真要由着他来,她明天别说录节目了,恐怕连床都下不了。
盛寒垂下眸子,长睫掩住眼底翻涌的yu色,声音却更哑了:“没事,我不闹你。”
他目光沉沉地落在正在为她冰敷的莹白小巧的脚丫。
“我自己解决。”
施晴看着他眼底压抑的隐忍,声音闷闷地:“……行吧。”
盛寒没再说话,只是专注而轻柔地用冰袋为她冷敷。
良久也没有等到盛寒动作,施晴以为算了,再次陷入睡眠。
盛寒轻手轻脚地将已经在沙发上睡熟的小人儿打横抱起,小心地放到柔软的大床上,为她盖好薄被。然后,起身走进了浴室。
再出来时,他身上带着微凉的水汽,和她惯用的沐浴露的清甜香气。
盛寒侧身躺在她身边,用手臂将她圈在怀里,目光贪婪地描摹着她恬静的睡颜,终是没忍住,在她额头和脸颊上落下几个轻柔的吻。
他知道今天的行为太过荒唐了。
其实这个隐秘又疯狂的念头早就有了。
只是他一直怕吓到她,怕她觉得自己是个变态,才将这份yu望死死地压在心底。
如今,幻想成真。
心里涌着巨大的满足感。
明天他要开始拍打戏了,两人的时间就要错开了,要有一段时间不能像这样抱着她入睡了。一想到这里,他便收紧了手臂,将她更紧地拥入怀中。
即使开着空调,被滚烫的身体抱着还是有些热,但鼻息间满是他身上那股混杂着她熟悉的沐浴露香气和他独有的清冽体香的味道,这味道又让她很安心。
施晴只是在睡梦中微微蹙了下眉,便又沉沉地坠入了更深的梦境。
或许是因为今天跳了太多次那支舞,她的梦境,也回到了遥远的高中时代。
那是高考前夕的一个午后。
学校宣布高三学生可以正式离校的消息,瞬间点燃了压抑已久的学生们。
高三的学生们如释重负,走廊里爆发出阵阵欢呼,有人尖叫着将堆积如山的试卷撕碎,雪片般抛洒向空中,像是下了一场盛大的雪。
她没有和他们一同,而是选择独自一人,去取了舞蹈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