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铃薯削好了皮,林愫洗了洗,拿出菜板和刀,切成条。
她想着工作上的事,一不留神切到了手指头,疼得皱了皱眉。
血混着马铃薯,场面有些可怖。
她焦急去寻找创可贴。
门正当开了。
谢池见她拿着药箱扒拉来扒拉去,问,“怎么了?”
林愫抬头一双水盈汪汪的眼睛看着他:“我手流血了,可我打不开药箱。”
闻言,他长腿一迈,三步并一步走过去,将她扶到沙发上,打开药箱,拿出药膏和棉签,轻轻替她擦药。
他上药的动作还是那么温柔,但林愫总觉得和上次替她擦药的时候有些不一样,好像多了几分距离感。“怎么流血了?”
耳畔传来他的声音,她蓦然回过神来:“我切马铃薯想着事情,不小心切到了手指。”
谢池一眼看到菜板上已经切成条的马铃薯,语气略沉,“姐姐是想做薯条吗?”
林愫点点头:“上次你不是说想尝尝薯条吗?”
话音刚落,她能感觉到谢池擦药的动作明显顿了一瞬。
“对不起。”他长睫垂下,在眼睑处落下阴影,显出几分难过的情绪来,“如果我没有那样说就好了,姐姐也不会受伤了。”
自责可怜的语气。
听得林愫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这不怪你,也是我自己想做的,而且只是流了一点血,没事的。”谢池撕开创口贴,给她的伤口贴上。
“姐姐这两天就不要碰水了,我叫人送餐过来。”
看来薯条这次是做不成了,只能下回再做了。
“好。”
林愫应了一声站起来,脚下却感觉突然有些发麻,身形晃了下差点摔倒,好在谢池及时扶住了她。可指尖触及的瞬间,他又极快放开了手。
“………我去收拾。”他撇开眼神,显得慌乱无措的样子,转身去收拾她刚才切马铃薯留下的那片狼藉。林愫站着没动,只是有些出神地望着手指上的创口贴。
这几天,她显然也察觉到了谢池似有若无的变化。
对她总是有股摸不着看不透的疏离感。
似乎是从遇见倪瑛瑛开始的。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就好像心底忽然空缺了一块,淡淡的失落。
这两天处理完手头上的工作后。
今早林愫就前往了方女士的家。
方女士的家在郊区外。
开车半小时。
照着地址,她成功找到了一栋小别墅,按了门铃。
很快,门开了。
开门的是个年轻女人,跟她年纪相仿。
林愫礼貌地介绍自己:“你好,我是璀夜摄影工作室的林愫。”
“林老师,你好你好,我是方敏雅,是我订的单子,请进吧。”
“稍等一下,我还带了一位小客人呢。”
说着,林愫打开车门,小金毛雀跃地跳下来,蹦蹦跳跳地,开心极了。
方敏雅满脸惊喜:“林老师,你还带了小狗过来呀!”
“是的,它今天可是有很重要的任务在身呢。”
“好嘞,你请进,我带你去找我奶奶。”
前两天,林愫做了一个简单调查。
方敏雅的父亲前些年去世,她母亲和奶奶同住。两年前方敏雅嫁到外地生了孩子,就随着在男方那里工作,一年回家的次数十根手指都数得过来。她母亲经常外出打牌,所以平常是只有奶奶一个人在家。“林老师,我奶奶就在后花院那坐着呢,估计泡着茶。说服我奶奶答应拍全家福这件事就交给你了,麻烦了。”
林愫颔首。
朝老太走过去。
老太今年七十多岁,两鬓斑白,但精神气尚可,穿着一身黑色长裙,泡着茶,身姿端正。
“方奶奶,您好。”
老太眼皮一撩,打量她,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