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慌个啥!那钱就是我的!”
她嘴上说得硬气,声音却微微发颤。
嘴上硬气,脸却白得厉害。
她嘴唇抿成一条线,眼神却有些飘忽。
一想到朱秀琴那张喋喋不休的凶相,她就浑身发紧。
她来回走了3圈,脚步急促。
终于,她一咬牙,眼神一狠,转身就拉开墙角的旧木箱,开始翻找自己的衣物,一件一件往包袱里塞。“不行,我得回娘家躲两天。再在这儿待下去,非被她活活骂死不可。”
沈知聿赶紧冲上去,一把拦住她,声音带着哀求。
“岚音,要不……先还给妈?咱们以后再……再想办法攒,好不好?先平了这事儿,别闹大了……”“门儿都没有!”
柳悦澜猛地甩开他的手,声音陡然拔高。
“那是我攒下的钱,一分一厘都是我起早贪黑挣的,凭啥让她拿去?她算什么东西!”
柳悦澜一把推开他。
她眼眶泛红,声音却冷得像冰。
“你要在这儿当乌龟,你留着受骂,我可不陪了!这日子一天也过不下去!再这样下去,我非疯了不可!”
话还没说完,那间偏屋的门就被“砰”的一声狠狠瑞开。
木门撞在墙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连屋里的桌椅都跟着颤了颤。
朱秀琴站在门口,胸膛剧烈起伏。
“你的钱?”
她一步步走进来,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地底钻出来的。
“你说啥钱是你的?你哪来的钱?啊?你说!”
柳悦澜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她想也没想,几乎是本能地一闪身,迅速躲到了沈知聿的身后,只敢从他肩膀的缝隙间偷偷探出半只眼睛,紧张地望着门口的方向。
她可记得清清楚楚,婆婆发起火来,脾气又凶又狠。
连亲生儿子都敢动手打,下手从不留情。
那一次沈知聿不过是顶了一句嘴。
就被她抄起扫帚追着打到院门外,打得鼻青脸肿还不许还手。
如今自己刚进门没几天,要是被迁怒上,怕是连躲都没地方躲。
朱秀琴一脚跨进来,粗布鞋底重重踩在门槛上。
她双眼通红,脸颊涨得发紫。
“把钱还我!”
“什……什么钱?”
柳悦澜结结巴巴地开口,声音发颤,脸上血色尽失。
“我、我听不明白……那钱……我又没碰……”
她说着说着,像是被婆婆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
双腿不由自主地打起哆嗦,膝盖发软。
她死命拽了拽沈知聿的衣袖,指甲几乎嵌进他布衫里,急切地低喊。
“你说句话啊!你快说啊!再不说,她要打我了!”
“妈!”
沈知聿被她一拽,整个人一个越趄。
他顾不上疼,慌忙向前爬了半步,一把抱住朱秀琴那沾满泥巴的裤腿,双手死死攥住,生怕她抽开。“妈!别闹了!求您了!别再逼悦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