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他爹,你晓不晓得你妹子现在可厉害了。”
刘秀禾在煤油灯下一边缝补着破洞了的裤子,一边对着在编竹编的苏建东说着话。
苏建东脑袋都没有抬起来一下,不以为意的问道,“苏月?就她?能有多厉害?真以为嫁到别人家的日子就好过了?男人又是个残废,她那个德行,是在婆家闹得鸡飞狗跳了?”
“你还不知道啊?”刘秀禾惊讶她家这男人,真是一天到晚就知道埋头苦干,跟头老黄牛似的,好像只要干不死,就往死里干。
对外面发生事儿真是一点儿都不知道。
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那沈家老大的腿脚早好了,能走能跑了呢!”
“啥?你说啥?”
这消息给他惊得,手里的竹编也不做了,猛地抬头看向自家婆娘,“什么玩意又能站起来了?”“是啊,人家小桥村都已经传遍了,你居然还不知道,非要人家走你面前你才晓得是吧!”好半天,他才回过了神来,讷讷的点了点头。
“腿脚好了也是好事,是好事。”
只是那神色看起来并没有多高兴的样子。
“哼,现在可不知道有多得意了呢,你这人压根就不知道,你妹不是在镇上的小学教书嘛,听说还给那些城里来的学生补课,一节课可挣不少钱呢,说是给村子里的学生发了不少东西,什么铅笔本子啊,一大堆呢!”
“什么?她咋怎有钱呢?”
“可不是嘛,现在到处都在说镇上小学的苏老师教得好,都要把孩子送到她手上去呢!”
苏建东的眉头皱得紧紧的,咋都感觉自家媳妇嘴里的这个苏月和自己认知里的小妹完全不一样了呢?就苏月那人,她有多大本事他还不知道吗?
还给城里学生补课,还赚那么多钱,还舍得花钱给别人买东西?
“不可能吧,你上哪儿听说的?苏月是这样的人吗?我是不信的,就她还给城里学生补课,那城里人得多好骗啊!”
刘秀禾又是一个大大的白眼还给他,“你还别不信,人家不仅给城里的学生补课,还给两个村的知青补呢,你说城里的学生傻,难不成这些知青都傻?”
这句话让他也不得不信了。
如果说一开始来到村子里的知青都带着点城里的天真懵懂,那经过了那么久的耳濡目染乡下人的习性,多少都学得精明了许多。
但凡苏月不拿出点真东西来都不可能的骗得了他们。
“我说你这个小妹也真是精明,会藏拙,没嫁人之前不显山不露水的,这一嫁人了就什么都会了,还能挣钱了,呸,真是……”
剩下的脏话没有骂出来,毕竟是她男人的亲妹子,骂得难听了反而适得其反了。
苏建东也不知道咋说,长叹一口气,继续埋头干着手上的活,心里在想着什么没人知道。
“诶,孩儿他爹,咱们家宝也有那么大了,该读书了,要不,就把他送他小姑那里去?那苏月教一个学生也是教,教两个学生也是教不是?”
“这样能行吗?”
苏建东还是有些担心的,“之前闹得那么凶,她那个脾气,肯收家宝才有怪了。”
“怕什么!”
刘秀禾一脸不以为意,“让咱妈去,怎么说家宝也是你们老苏家唯一的男丁,这读书可是大事情,俗话说得好,母女俩哪有什么隔夜仇啊,稍微低一点头,这事儿不就这么过去了嘛!”
虽然好像是这么个理,但他还是面露担忧。
“你说咱妈能同意吗?”
她扬了扬眉,“那这事儿就得你去和咱妈说了呀,你可是她亲儿子,我去说肯定不管用,说不定会给我说教一顿呢,但是你不一样,你去说家宝的事,妈能听你的。”
苏建东被她说服了,轻嗯了一声,“行,那我明早去说!”
夫妻俩各怀心事的沉沉睡去,一夜好梦,到第二天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