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兔子挺一般的。
他不高兴，就想让虞昭昭换一个。
刚要开口，就看到她仰头带着欢快的笑意，眼里的喜爱藏也藏不住，甚至还举起一只手竖起大拇指晃了晃。
他的话一下子就堵在了喉咙眼里，再也吐不出来了。
看她眼底的忧郁散开，充满了愉悦的模样，陆绥微微挑了挑眉。
算了，她高兴就好。
谁让他是哥哥呢？
沈鹤词眼神温柔，“这件玉兔伴月是我的作品。”
虞昭昭惊讶的表情逗笑了沈鹤词。
“昭昭妹妹很有眼光。”他学着虞昭昭的模样，比出大拇指晃了晃。
他的手骨节分明，看得见的手指上甚至还有一些已经愈合了许久的发白刀痕。
可见做出这样的东西，也是自小努力的结果。
【雕得特别漂亮，你真厉害！】
看到手机屏幕上的字句后，沈鹤词心头一烫。
他五岁就拿刻刀了，从一开始的好奇喜欢到后来永远没有肯定的枯燥，再到习惯，他整整走了二十年。
这二十年里，他的作品不被爷爷和父亲认可，更不允许他拿出来见人。
她是第一个说他雕得很好的人。
在爷爷和父亲的作品中，被人毫无预兆的选中自己作品的这一刻，他仿佛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昔日的种种血汗，似乎都化成了过眼云烟。
他握了这么多年的刻刀，并不是毫无用处的。
爷爷和父亲似乎也不再是不可逾越的大山了。
看着那个玉兔伴月，他发现，自己其实……并不讨厌雕刻。
几个呼吸后，沈鹤词语气郑重的对虞昭昭道：“谢谢。”
虞昭昭一愣，摆了摆手，面颊微微发红。
明明是她占便宜了，他怎么还对她说谢谢。
陆绥看着眼前的两人当他不存在一般，眯了眯眼睛。
“摆件在哪里？”
陆绥的话一下子就打破了两人的气氛。
虞昭昭转头高兴的捧着玉坠，递到陆绥眼前。
眼睫扑闪扑闪的，小脸白净秀丽，笑得人心软。
“不错。”陆绥眼里浮起了真切的笑。
摆件虞昭昭选了一对麒麟，虽然出自同一块玉料，但形态各异，瑞兽的姿态活灵活现，可以分开摆放，也能成对摆放。
钱是陆绥出的。
离开时，沈老爷子已经不在院里了，沈鹤词送他们到了小巷口。
“得空过来玩。”
陆绥没回头，提着袋子，随意的摆了摆手。
倒是虞昭昭转头过来，认真的点了点头。
等两人坐上车后，虞昭昭扯了扯陆绥的衣摆。
【陆哥哥，花了多少呀？我转你。】
陆绥压低嗓音：“一百万。”
虞昭昭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了陆绥手边的袋子。
紧接着，陆绥就看到了虞昭昭脸上闪过了不可思议、震惊、心疼，之类的表情。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哈哈……”
虞昭昭眼神懵懂的看向陆绥，完全不能理解买五十万一只的麒麟有什么好笑的。
她的心都在滴血好吗？
沈家的玉器店真的不是黑店吗？如果要退货鹤词哥会同意吗？
如果不同意，这么多钱，就算把她卖了估计也还不起。
她完蛋了。
可能是虞昭昭脸上的表情太精彩，陆绥笑完后，用手指弹了弹她的额头。
“出息。”
看小姑娘要哭了。
陆绥：“没有一百万，我逗你玩的，就……二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