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重,像化不开的墨。
冷青来的比符黑预想的还要快。
她站在一间普通酒店套房的门口,身上裹着一件宽大的黑袍,兜帽压得很低,将她整个人都藏在阴影里这身装扮,与其说是为了隐藏身份,不如说是一层脆弱的心理防线。
门开了。
符黑就站在门内,身上只穿着松垮的居家短裤,赤着上身,已经等待多时了。
冷青走了进来,脚步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她没有看符黑,目光直视着前方,仿佛眼前这个男人只是一团空气。
符黑随手关上门,咔哒一声轻响,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他好整以暇地倚在门上,双臂环胸,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玩味。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
终于,冷青动了。
她的手抬起,解开了黑袍的系带。
黑袍滑落,堆叠在脚下。
袍子下,是一套标准的黑白女仆装。
蕾丝花边的围裙,泡泡袖的上衣,以及刚好及膝的裙摆。
这身装扮穿在她这样高挑、气质冷冽的女人身上,形成了一种强烈的、扭曲的视觉冲击。
她站得笔直,下颌微微收紧,像一尊被迫换上滑稽戏服的冰雕。
符黑的目光在她身上巡视了一圈,然后,他轻笑了一声。
那笑声很轻,却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冷青强撑的镇定。
“很守信呢……”
他的声音懒洋洋的,带着一丝不甚满意的挑剔。
“不过,这套我不喜欢。”
符黑从旁边的沙发上拿起一个纸袋,随手扔了过去。
纸袋落在冷青脚边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来,换上这件。”
冷青的身体僵硬了一瞬。她垂下眼,视线落在那个纸袋上,沉默着,没有动。
她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遵从了那个荒唐的约定,换上了这身屈辱的衣服。
现在,他却说不喜欢。
这已经不是交易,是纯粹的戏弄和羞辱。
冷青的手指在身侧蜷缩,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弯腰,捡起了纸袋。
袋子里是一套布料更少,设计也更为大胆的改良式女仆装,做某些事更加方便。
她捏着纸袋,转身就要走向卫生间。
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符黑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手掌像铁钳一样,轻易地禁锢了她的动作。
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带着灼人的热度。
“你身上,还有我没看过的地方吗?”
他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响起,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带着戏谑的低语。
“就在这换吧。”
“不可能!”
冷青猛地甩手,声音因为愤怒而拔高,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见的颤抖。这是她的底线,是她作为一个人,而非一件交易品的最后尊严。
符黑没有生气,反而松开了手。
他退后两步,重新靠回沙发上,双腿交叠,摆出一个舒适的姿态。
“答应我。”
他慢悠悠地开口,仿佛在谈论天气。
“药剂的价格,抹掉一个零。”
冷青的动作彻底凝固。
她缓缓转过身,难以置信地看着符黑。
“三万一支。”
符黑伸出三根手指,语气平淡。
“后面,你每满足我一个条件,我就再抹掉一个零。”
房间里死一样的寂静。
冷青的脑子嗡嗡作响。
三十万一支,那是敲骨吸髓的勒索,只有少数富豪能承受。
三万一支,这个价格虽然依旧昂贵,但已经能让相当一部分中产家庭和一些拼尽全力的普通人看到希而如果……再抹掉一个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