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的阴影,已不再是间桐脏砚的庇护所。
当两道杀气穿透薄雾,精准地钉在他身上时,这位活了五百年的老魔术师,第一次感觉到了名为“失控”的寒意。
“哦?原来是只臭虫。”
Lancer咧嘴一笑,那笑容充满了野性的弧度
他将魔枪末端在地面轻轻一顿。
咔嚓!
坚硬的混凝土地面蛛网般碎裂开来。
“正好,打完架筋骨正热,最适合踩几只虫子助兴。”
Archer没有说话。
他身后,数把蓄势待发的宝具投影凭空浮现,冰冷的辉光将他与Lancer之间的空地点亮,剑尖遥遥指向那片深沉的黑暗。
立场,不言而喻。
“两个不识好歹的匹夫……”
间桐脏砚干枯的声音在仓库内震荡,那份积压了五百年的傲慢,此刻正被怒火烧灼得噼啪作响。“既然你们急着找死,老夫就成全你们!”
话音未落。
沙一沙沙
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从仓库的铁门后方传来,由小及大,迅速汇聚成恐怖的浪潮。
下一秒,黑色的洪流从仓库所有的门窗、缝隙中狂涌而出!!
那是由无数形态各异的刻印虫组成的军团,甲壳坚硬、口器喷吐酸液、翅翼振动发出高频声波。它们汇聚成一片蠕动着的、令人作呕的黑色地毯,席卷而来。
“哈!真是恶心的待客之道!”
Lancer不退反进,放声大笑,迎着虫潮笔直冲了上去。
红色的魔枪在他手中舞成一片赤色残影。
他没有吟唱真名,枪术却已臻化境,每一次挥舞都卷起撕裂空气的真空刃,成片的刻印虫在狂风中被搅成汁液与碎屑。
另一边,Archer则选择了最高效的屠杀方式。
他站在原地,身后的宝具投影化作银色流光,沉默而精准地射入虫潮。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
每一道流光都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引发一场场小范围的定向爆破,火焰与冲击波总能恰到好处地在虫群最密集处炸开巨大的缺口。
新的宝具投影在他身后不断生成、射出,维持着永不间断的死亡弹幕。
两个宿敌,此刻展现出惊人的默契。
一个近战突防,是撕裂阵线的狂野风暴。
一个远程压制,是清扫一切的死亡矩阵。
那看似无穷无尽的虫潮,被死死地挡在了三十米开外。
激战中,Lancer一枪抽爆一只试图偷袭的飞行虫,头也不回地朝身后喊道。
“喂,红色的家伙!”
“你有没有觉得……这里的空气,干净得有点过分了?”
之前那种令人心烦意乱的污秽黑雾,消失了。
不仅如此,就连战斗产生的血腥和虫子汁液的恶臭,都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迅速抽走,消散在海风里。Archer当然也发现了。
他的心眼(伪)感知到的东西远比Lancer更多。
这片区域的地脉,在经历了一场短暂的“高烧”后,此刻正以一种极度温和的方式,缓缓恢复平稳。就像一个高热的病人,额头被敷上了一块冰凉的毛巾,热度正在迅速褪去。
那个神秘的“第八组”。
他们不仅抽走了黑泥,甚至还顺手“抚平”了地脉的躁动。
这种手段,已经不是魔术。
这是对“规则”的直接干预。
“专心对敌。”
Archer冷冷回应,手中的攻势却陡然凌厉了几分。
必须尽快结束这场闹剧。
他要去查清楚,这背后到底藏着什么怪物。
仓库深处,间桐脏砚那张老脸已是铁青。
他引以为傲的虫军,在那两个英灵面前脆弱如纸。
最让他无法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