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拉曼达】的宫殿,议事大厅。
巨大的圆形石桌旁,空气粘稠得像是凝固的琥珀,将所有人都封印在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里。一方,是阶层支配者珊朵拉和她那位眼神凶狠、仿佛随时准备真人快打的兄长曼德拉。
他们身旁,是代表【无名】出战的逆回十六夜与仁·拉塞尔。
黑兔则像个被夹在双方气场中间的裁判机器人,浑身僵硬,只能努力维持着一张没有表情的扑克脸。另一方,只有孤零零的一道身影。
黑死病魔王,佩丝特。
她百无聊赖地坐在椅子上,两条纤细的腿交叠着,小皮靴的鞋尖在空中一晃一晃。
那悠闲的姿态,仿佛这里不是决定整个北区未来的审议现场,而是她家楼下的奶茶店,她正在等一杯加了双份奶盖的奥利奥。
逆回十六夜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打哈欠。
无聊。
所谓的谈判,本质上就是菜市场大妈为了三毛两毛的葱钱进行拉锯战,只不过换了身华丽的皮,说着一些听起来很厉害的废话。
有这个磨嘴皮子的时间,他还不如去把整个游戏会场翻个底朝天,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失踪的蠢货大小姐。
“那么,人都到齐了。”
佩丝特终于开口,声音懒洋洋的,像一只打盹的猫被恼人的蚊子吵醒。
她那瞳孔慢悠悠地扫过对面。
在珊朵拉和曼德拉身上停留了零点五秒,在十六夜身上停留了一秒。
最终,她的视线像锁定一只无助小鸡仔的苍鹰,死死定格在了最为弱小的仁·拉塞尔身上。“就凭你们几个,也想跟我谈条件?”
她的手指隔空点了点仁的方向,语气轻飘飘的,却比最锋利的刀子还要伤人。
“尤其……是你。”
“一个连灵格都尚未稳固的小鬼,也配坐在这里?”
仁的肩膀猛地一颤,他握着椅子扶手的手指瞬间收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你!”
曼德拉果然当场爆炸,一掌重重拍在石桌上,震得桌上的杯盘嗡嗡作响。
“放肆!竟敢对我们的盟友如此无礼!”
“盟友?”
佩丝特用指尖,在光洁的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的“嗒、嗒、嗒”声,像是在为一场即将上演的无聊戏剧打着节拍。
“一个连名字和旗帜都被夺走的共同体,也配当【沙拉曼达】的盟友?真是天大的笑话。”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弧度。
“我看,你们还是先担心一下自己,什么时候会被当成弃子扔掉吧。”
珊朵拉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她伸手死死按住了几乎要跳过桌子的兄长。
她很清楚,现在跟对方玩“谁嗓门大谁有理”的游戏,纯属自取其辱。
“魔王佩丝特,我们今天不是来吵架的。”
珊朵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像是在冰水里淬过。
“我们是来谈论你的恩赐游戏。根据箱庭的规则,主办方必须确保游戏的公平性,你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违反了规定。”
“违反规定?”
佩丝特笑了,那笑容天真烂漫,又带着刺骨的残忍,像一个刚刚微笑着捏碎了蝴蝶翅膀的孩子。“我怎么不记得了?契约文件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
“这是一场以《哈梅尔的吹笛人》为蓝本的游戏,“市民’背信弃义,所以接受惩罚。我,作为被雇佣的吹笛人,只是在忠实地履行契约。”
“何错之有?”
她优雅地摊了摊手,那动作像是在向众人展示自己新做的精致美甲。
“至于那些死掉的……只能怪他们自己太弱了。游戏嘛,总会有人掉线的,不是吗?”
“强词夺理!”
黑兔的一对兔耳瞬间气成了愤怒的粉红色。
“你利用规则漏洞,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