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永年。”
宋文扬将手中的画本放在桌子上，双手交叉，微笑着看向黄永年。
看来，是时候用上他辅修的犯罪心理学和微表情了。
黄永年低头看向空白的画本，随即嘴角一咧，语气讥讽：“宋公安，你这绘画的功夫，似乎也不怎么样嘛！”
宋文扬并没有被干扰，依旧是笑着问道：“黄永年，你刚刚是在骗我的对不对，宝叔不是国字脸，让我猜猜看，应该是圆脸吧？”
黄永年眼睛瞪大，嘴巴微张，一副震惊的模样。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恢复如常，辩解起来：“没有的事，我可是很配合调查的。”
宋文扬心里有点意外，按黄永年的反应来看，宝叔是国字脸的概率更大。
一般来说，惊讶这种表情的持续时间极短，可黄永年却“惊讶”了足有一分钟之久，生怕别人看不出他在惊讶，
而且在“惊讶”的时候，黄永年的嘴角仍是上扬，说明其内心愉悦。
综合起来就是，黄永年觉得自己成功地骗过了宋文扬，而且还是一环扣一环地骗。
宋文扬伸手拍了下乔富贵的肩膀，转头看向黄永年：“黄永年，他跟宝叔比，谁眼睛更细长。”黄永年轻笑一声，十分干脆：“他。”
宋文扬微微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鼻子呢，谁更挺？”
“还是他。我说宋公安，你要不照着他画得了。”
黄永年笑道。
宋文扬眼神微眯，黄永年说谎了，嘴角不自觉抽动是说谎的微表情。
“接下来的问题，你只需回答我是与否就行。”
“行。”
黄永年敷衍地点了点头。
“颧骨是不是明显？”
“腮部是不是饱满？”
“宝叔是不是薄嘴唇？”
宋文扬停了下来，眯着眼睛看向黄永年：“你前面说他厚嘴唇，现在又说他薄嘴唇？”
“啪！”
乔富贵很配合地一拍桌子，黑着脸强调道：“黄永年，你这样乱讲，只会让你失去从轻处理的机会。”黄永年无所谓地笑了笑：“宋公安，实在是抱歉，我说顺嘴了，宝叔是厚嘴唇。”
宋文扬没有回应，而是在脑海中整理了一遍目前获得的线索，国字脸的人偏瘦时，脸颊处会挂不住肉，这就会显得颧骨突出。
正常来说，颧骨突出给别人的第一感觉，会是比较严肃高冷，可黄永年却认为宝叔亲切。
这点很矛盾，可能是黄永年因情感而产生的错觉。
但宋文扬更偏向于宝叔平日里喜欢笑，长期保持笑容也会逐渐改变面部肌肉走向，久而久之，面部线条会柔和一点，也就是亲切感。
在脑海中构建出“宝叔”面部的大致轮廓后，宋文扬开始落笔。
从额头开始，自上而下，先勾勒出脸部轮廓。
宋文扬画得聚精会神，蓝志超却看得百思不解，因为宋文扬笔下呈现出来的脸型，分明是一张国字脸。可按黄永年之前的反应来看，圆脸的可能性不是更高吗？
蓝志超虽然想不明白，但也没提出疑问，只是静静地站在那，认真研究着宋文扬的每一次落笔。反正对他来说，哪个脸型都好，大不了多费一张纸都给画一遍。
最后选定那一版作为“宝叔”的通缉画像，才是重中之重。
对，没错。
黄永年提供的住址也好，全大等人供述的集会地点也罢，都没有找到“宝叔”和“黑熊”两人的踪迹。通缉公告已然拟好，就差两张模拟画像。
这时，宋文扬已经开始画起了颧骨。
面部的瘦削，最直观的就是由颧骨来体现。
笔锋划过处，黑色的线条慢慢带出脸部瘦削的凹陷感。
截止到这里“宝叔”的上半张脸已经画好，即便宋文扬在其眼间增添了几道鱼尾纹，但仍无法彻底中和掉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