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欣欣举起了手，声音细微：“是我，公安同志。”
察觉到马欣欣的紧张，孟启元也放轻了语气：“马同志，你还记得他俩介绍信上写的出差事由是啥不？”
马欣欣想了想：“好像是押运棉衣给供销社。”
“对，马同志，你再想想。”
孟启元面带微笑地看着马欣欣：“介绍信上有没有写明棉衣的数量是多少？”
“数量？”
马欣欣皱着眉头，回想了好一会：“好像还真有，是壹...壹仟件。”
孟启元笑容愈发灿烂：“那有没有涂改的痕迹？例如添上个0？”
“没有，介绍信上是用汉字大写的数字，要是涂改了，我肯定能发现。”
马欣欣说得很是坚定。
孟启元紧接着又问：“还记得这两人的长相吗？”
这话与其说是在问马欣欣，不如说是在问眼前这四人。
马欣欣和王红对视一眼。
王红没有什么异常。
倒是马欣欣小脸微红，声音也变得更小：“公安同志，那个陈学明长着个方块脸，四四方方的，至于马二牛我就没有什么印象了。”
此言一出，立刻就得到其余三人的附和。
汪大爷语气更是夸张：“那人的脸就像是砖头拼起来的，我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方的脸。”孟启元没忍住揉了揉太阳穴，汪大爷这形容听得他头疼。
宋文扬这次却没有孟启元这般悲观，他一直留意着几人的神色动作。
马欣欣说话前看了王红一眼，说完话又瞥了她一下，直觉告诉他，这两人之间必定有所隐瞒。“马同志，要是你对陈学明和马二牛还有别的印象，请如实告诉我们。”
宋文扬定定地看着对方的眼睛：“好话、歹话都成，对我们办案都有帮助。”
马欣欣闻言脸更红了。
王红则是开口了：“嘿，既然公安同志都这么说，那我可就照实说了。那陈学明脸四四方方的，五官还长成了个“英’，公安同志，你能想象这长相不？”
“英？”
宋文扬若有所思：“他眉眼之间距离很宽？鼻子塌还大？”
王红皱着眉头想了会：“好像还真是这样。”
宋文扬心里大概有谱了，直接在本子上画了个长方形，随后分别按照“英”字取了眉眼鼻嘴的点位。“对，差不多就这样。”
王红瞄了一眼，有点不好意思：“公安同志，不是我们姐妹俩爱背后说人，实在是这人长得太奇特了。”
宋文扬点头表示理解，手中的画笔不停。
很快，一张系统评分仅为42分的简版画像就完成了。
可就是这张评分爆低的画像，却得到了四人的一致认同。
孟启元看到这画像时，瞳孔猛地一缩，脱口而出：“这脸真有这么方？”
“有的，公安同志你别不信，等你抓到这人就知道了。”
王红极力为这模拟画像打起了担保。
孟启元转头看向宋文扬，无声地询问起了画像师的观点。
“咳咳。”
宋文扬也学会了战术性咳嗽：“这方脸的相似度大概有九分，五官的精确度就差点，不过只要见过陈学明的，看到这画像也应该能想起来。”
宋文扬这话，孟启元无法反驳。
真要见过陈学明，别说三天了，一年时间都难忘掉。
至于马二牛，这人在陈学明的衬托下显得毫无记忆点，四人均表示没有印象。
就在这时，门卫汪大爷提供了一条重要线索：“我记得前天晚上有一个男的来找过姓方的，两人还在饭店外说了好一会话。”
“汪大爷，你有听到他俩在说什么吗？”
宋文扬眼睛一亮。
陈学明一个羊城人，人生地不熟的，哪来的朋友，这来的八成是供销社接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