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仔没有急着进门,反而是指着门外用蹩脚的普通话说道:
“陈生,你要的东西都带来了,方便的话你出来看看。”
两千年以前,流传着这样的一句话。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粤省人说普通话。
陈东风对此也深以为然。
他去粤省打工的时候,也是听过很多这种普通话,尤其是那些“师奶”。
此刻听着四仔的话,他也是倍感亲切,想起了在粤省打工的日子。
随着时代在进步,这种蹩脚的普通话也越来越少,尤其再往下两代,到了陈云天他们小孩这一辈,方言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少,整体都开始转向普通话。
粤省那边他不清楚,但是云省这边可就太恐怖了,很多土生土长的小孩反而都不会说方言,一嘴的普通话。
最开始,陈东风带孙子孙女回老家,还还很自豪他们会说普通话。
慢慢的,他也开始变得有些后悔。
后悔方言就这样一代一代的断掉。
毕竟当父母都不会方言以后,孩子连选择学习方言的权利都已经被剥夺掉。
他倒不是反对普通话,只是觉得方言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消失实在太可惜了。
大山里的孩子也是一样,少数民族的同胞反而是学会了方言,遗忘了自己的族语。
学校里再也见不到叽叽喳喳,各式各样的语言。
感慨中,陈东风也是赶紧发烟,同时招呼还要泡茶水的许红豆说道:
“等会再泡,你先等我出去看看货。”
“货?”许红豆一愣,有些不解,“什么货?四仔不是来拿云顶血芝的吗?”
陈东风神神秘秘的说道:“如果只是拿灵芝,他们早就到了,哪里会耽误这么长时间,赶紧出来,都是给你买的。”
许红豆一听也变得有些美滋滋,擦擦手就跟着陈东风出了门。
出了院门,路上停着一辆解放牌大卡车。
许红豆有些懵:“拿个灵芝而已,至于开这么大的车来了吗?”
陈东风不说话,只是朝着已经爬上车棚的四仔招招手:
“你开了一天车都累了,就别卸货了,下来吃一碗糖水鸡蛋,我找人卸货。”
四仔摆摆手:“没事,我路上休息过,没问题的。”
陈东风见状也是有些感慨。
比起云省的“家乡宝”来说,粤省的人确实是要更能吃苦,活该他们发财。
“四仔,下来吧,你晚上还要连夜开车回去,就不要折腾了,吃碗糖水鸡蛋,好好休息一下,醒过来吃完晚饭再走。”
四仔有些迟疑,想到还要连夜开车,心里也是发虚,当下也不再矫情,直接跳下了车厢。
陈东风让母亲王桂香带四仔去睡一会,也回叫了一声赵德柱,这才踩着轮胎爬上车厢,往下开始递东西第一件物品,缝纫机。
按照陈东风的想法,本来不想买这玩意,毕竟哪有那么多衣服可做,而且买了这玩意左邻右舍也来得多,反而会加大许红豆的工作量。
只是看着许红豆每天用针线缝补衣服,手上也被顶针压出一个印子,他想着还是买一个拉倒,至少能让妻子轻松一点。
许红豆看见缝纫机,眼睛都笑的眯起来。
对于这个年代的女性来说,缝纫机就是脸面,她能有一台属于自己的缝纫机,心里也是格外的高兴,只是嘴上还是埋怨道:
“买这玩意干嘛,又不常用。”
陈东风笑呵呵的说道:“当个桌子用,放点东西也好。”
不等许红豆再说话,他已经有些吃力的搬起第二个箱子放下去。
“德柱,接稳了,要是掉了你也玩完蛋了。”
赵德柱接过纸箱,也是被压的脸色涨红,艰难的说道:
“卧槽,这洗衣机这么重!”
老陈家人口多,尤其是小孩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