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尔发现身边空空如也,大雪豹已经被他们扛上了车!
珀尔赶紧追过去,结果刚跑几步就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珀尔抬头,见那人戴着一顶狐皮帽子,黑洞洞的枪口指向自己。“砰!!”
珀尔吓得四腿一蹬,惊醒过来。
再次睁开眼,周围还是熟悉的场景。大雪豹还在,索套也还在,周围没有人类和汽车。
头顶夜色寂静,缀着许多星星,像是无数只森白的眼睛。原来是梦。珀尔舒了口气。
雪豹也不知是没睡还是被他弄醒了,凑过来舔了舔他的额头。温热的气息像是一捧泉水,浸润了珀尔的精神。
他忍不住又落下泪来,扑在雪豹怀里哭了一会儿,终于再度睡去。这一觉反倒睡得十分安稳,一直睡到了天亮。再醒来,珀尔的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
大雪豹见他醒了,凑过来帮他舔毛。早春的气温还很低,他的毛上都结了一层霜,大雪豹一点点帮他舔掉。
珀尔回身想帮对方也舔舔,却见大雪豹身上干干净净,估计是根本没怎么睡,一直在舔毛。
但唯有一个地方是脏的一一那只被索套箍着的后脚。大雪豹的脚抬不起来,无法自己舔到那里。
珀尔凑过去,帮他舔舐了一下,尝到了血的腥味。他仔细打量着那索套。铁圈很厚,又粗又硬,上面布满狰狞的铁刺,铁丝尖端已经有些锈了,像钝刀子,扎进肉里,一定很痛。珀尔越看越难受。雪豹见状,又凑过来用大脑袋蹭他。珀尔心疼地蹭回去,结果刚蹭了两下,突然听见"咕咕"的声音。珀尔垂眼,那声音是从自己肚子里传来的。下一秒,大雪豹的肚子里传出“咕噜噜”的声响一一他也饿了。两只对视了几秒,珀尔起身跑回山谷。
大雪豹遇险了、受伤了、被铁索套缠住了,这事儿已经无法改变,伤心也没用。野生动物没时间矫情,他得赶紧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办。珀尔回到山谷里,径直奔向了自己囤粮的小地洞,把自己囤的那些鼠兔、山雀、各色虫子都刨出来,叼到山谷外,全都堆在雪豹面前。大雪豹现在不能自己捕猎,而且还受伤了,必须补充营养,珀尔得养着他才行。
珀尔知道雪豹挑食,特意把鼠兔选出来给雪豹吃,自己吃鸟和虫子。雪豹吃得很慢,大多数时候只是用他那双灰色的大眼睛望着珀尔。珀尔开始以为是他受伤了食欲不好,也没催他,低头先吃自己的。结果等到他吃饱肚子,舔着嘴巴蹲到一旁,雪豹见他吃完了,才风卷残云地吃了起来,也不管骨头多不多、肉少不少,把他平时不爱吃的鸟雀和虫子都给吃掉了。
珀尔这才知道,对方原来是很饿的。当然,雪豹平时一顿可是能吃下半只岩羊的。
昨天下午,雪豹估计就有点饿了,所以才会出来捕猎岩羊。他存的这么点儿散碎食物,对雪豹来说,可能连小点心都算不上。但雪豹依然像平时吃过羊肉一样,优雅地舔着爪子,做出心满意足的样子。然而下一秒,他的肚子里又传来几声轻微的咕噜声。这一下珀尔和雪豹都听见了。大猫的表情中闪过一丝尴尬,低头用力舔着爪毛,佯装无事发生。但珀尔知道,他肯定没吃饱。没关系,他凑过去用脑袋使劲蹭了蹭大雪豹。别担心,我养着你,肯定会让你吃饱的。
于是,珀尔又跑回山谷里,准备把自己一冬天藏起来的存粮都挖出来,去喂饱雪豹。
然而真到了地方,珀尔才发觉这有多困难。他的存粮点虽多,但有不少都遭了贼,不是被兔狲和藏狐给刨开了,就是被土拨鼠和鼠兔在地下挖走了,要不然就是时间过去太久,他自己也忘了藏在哪了。
就挖出来的那几处,也因为存的太久,被融化的雪水沤着,已经有些腐败了,发出难闻的臭味。
珀尔把这些臭肉叼到雪豹面前,连他自己都觉得寒酸。雪豹平时多骄傲啊,饿了只会自己去捉猎物,从不吃别的动物的剩饭的。但这次,雪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