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段感情,泪水比笑容更多,还要继续走下去吗?
梵洛在思考这个哲理问题。
和度埃在一起,她得到了炽天使的追杀,落下了头疼幻听的后遗症,连累三无受伤沉睡。
如今有家不能回,被迫待在度埃身边,他又因为双目失明性格逐渐变态,像颗硬塞在她手里随时会爆炸的地雷。
这种为爱发癫,身心俱惨对抗全世界的苦情悲剧,她一万个不愿意接受,也不知道当初怎么就傻不啦叽上了度埃的贼船。
最重要的是,她没觉得自己有多喜欢度埃啊,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梵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行吧,姑且把原因归为叛逆期到了,寻刺激瞎折腾。
那以后呢,总不能真跟度埃结婚吧?他完全不符合梵洛对丈夫的期待和标准啊!
梵洛痛定思痛,痛下决心,必须要终止这段错误的恋情。
但一个问题的解决,代表另一个更加棘手的难题诞生。
如果跟度埃提分手,他会不会分尸。
梵洛的担忧并非恶意揣度,她这几天总是梦见度埃,他那双绿眼睛流着泪,恨声对梵洛发起诅咒。
嘶,细思极恐,恐怖如斯。
“想什么呢?”
“分…分开这么久好想你。”
话到嘴边,梵洛一个急刹把暴雷词换成了安全情话。
度埃闻言从身后抱住梵洛,低头埋进她发间轻闻细嗅,他动作亲昵,神态餍足,像极了那些养猫的人在陶醉吸猫。
梵洛长而浓密的黑发,遮盖了度埃大半个头颅,他的脸全部陷进去,只留下后脑部分露在外面。度埃的头发同样是黑色,如此叠加拥挤的姿势,仿佛梵洛有两个脑袋一般。
梵洛眼角余光瞥见这怪异连体人一幕,顿生恶寒,她觉得自己就像被寄生的宿主,外来异物正一点点挤进她的身体,然后侵占她,吞食她,融合她。
度埃很快不满足于两人的肢体接触只是拥抱,他贪心的想得到梵洛更多的味道、温度……以及她全部的关注。
湿濡色气的吻从后颈蔓延到喉咙,一颗美人头与梵洛交颈缠绵。
度埃问她,“有多想我?”
他长而冷的手指描摹梵洛的眉眼,“是一秒见不到,就恨不得把眼睛挖出来附在爱人身上的那种想我吗?”
没等梵洛回答,他又继续用手指丈量梵洛思念的分量。
这次,手指暧昧的落到了胸口,他指尖的凉意透过肌肤直直渗进血肉。
梵洛觉得这不像调情,而是一种威胁。
她转过身跟度埃正面硬刚,“那你呢,你想我吗?”
学着度埃的动作,梵洛伸出一根手指,同样抵在他心口。
她要赶在度埃问出令她难以招架的死亡问题前,倒打一耙。
“你根本就不爱我,不然怎么会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自己跑出去逍遥快活。”
“头疼的后遗症越来越严重,你也不关心我。”
梵洛指指点点持续输出,“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再也没有人能比度埃更清楚头疼后遗症的由来,他紧张试探,“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今天都发生了什么?”
梵洛傲娇冷哼,知道自己这把稳了,心情放松下来,又是机智的一天呢。
……
度埃静静凝视梵洛睡颜,对她提起的幻听格外在意。
与亥休涅的七日之约早已结束,天堂却毫无消息,只有一种可能,祂已插手其中。
梵洛听到的声音,也许来自祂的呼唤。
想到光明神,度埃不由得露出冷笑,以那样虚伪卑劣的原因创造分身,控制分身,现在又来偷窥梵洛,妄想染指他的妻子,罪无可恕真该死啊。
总有一天,他要亲手终结本体光明神与另一个分身亥休涅的生命。
这世上,梵洛只属于度埃一人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