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白的用意。
但话肯定是不能这么说的。
见众人在相继的揣测后,默契地看向了他这位陛下,刘秉心中斟酌完了说辞,开口道:“何必将事情想得如此复杂呢?”他此刻仍旧孝服在身,更显眉目清朗,尤带一份肃杀。“将李邵拿下那夜,我就已经说过,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局势危殆之下更该如此!无论王匡只是借委任之名来此与我会合,还是真接下了董卓的拉拢,意欲对我不利,都不会有任何区别。”
他绝不能见到王匡!
见到就要露馅了!!!
“所以陛下是要将他解决,以防河内同时有两路兵马盘踞?“司马懿张口问道。
但这次,他刚坦荡地说出杀人之言,又先自己将它否定了:“不对,由我们出兵不妥。王匡此人身上,毕竟有朝廷敕封的河内太守官职,张将军却只是平难中郎将,职所不在河内,擅杀太守即为叛逆!这于我们大大不利。”问题不在他们做出这事后的名声。反正有陛下在军中,他们行得端坐得正。司马懿在意的,是干出这事后所衍生出的问题。董卓刚刚用分饼式的授官拉拢士人,这当中总有几个看不明白局势的人,愿意替董卓老贼出兵讨伐河内。
以他们如今的兵力,若是来一路解决一路尚且好说,若是被群起而攻之,还被董卓指为冒认陛下之名,会出大事的。刘秉否道:“错,不是我们出兵,而是另派一路董卓的人马,把王匡吓回去!”
“董卓的人马……“司马懿恍然,“是了,吕布虽然战败,身上的官职可还在呢!还有那个,董卓义子的名头。若能说服他出战,要更合适得多。陛下高明!刘秉哈了两声。
这叫什么高明,这叫排除法而已。不是他们去,当然就剩下了吕布去。再加上,他早在想,到底要如何处理吕布的去留了…当又一次当当声响从监牢栅栏处响起的时候,吕布抬眸看去,竞见站在此地的不是那送饭的狱卒,而是他之前见过的那位一一“陛下!”
他这脱口而出的两个字顿时让隔间的张辽牙齿一酸,竞不知道该不该提醒对方,他这一喊,就活像是把猜测给坐实了!哪有这样直接把自己的老底全给掀翻的。
可吕布显然没意识到这一点,已站起了身,目光炯炯地看向监牢之外。刘秉被这眼光看得后背发毛,说出的话却仍是气定神闲。“吕将军,我有一笔账,想要与你算上一算。”吕布:“……两军交锋之时杀人的账?”
“不。“刘秉答道,“两军交锋,各有死伤,本属寻常,你不知河内情况,为董卓所证骗,不得已进军,难道能怪你吗?并州士卒也是我大汉子民,折损于交战之中,我也心有不忍。所以我要算的,是另一笔账!”吕布目光一定,向前迈出两步,“那么请您说来。”刘秉招了招手,司马懿立刻抱着一沓文书走了过来。“你念给他听。”
司马懿道:“将军在此监牢之中,一日食粟米二斤,按照粟米一石值二百二十钱计,一日约为四钱。每日食肉四斤,合算六十钱,食菜三斤,合计六钱。一日之内,吃用米粮折算七十钱。张将军所食略逊于吕将军,约为四十钱。将军麾下士卒食肉不多,每人每日十钱”
吕布听得头昏脑涨,万万没想到刘秉说的账还真的就是“账目”:“且慢,这是何意?″
见刘秉示意,司马懿说道:“按照汉律,劳工每日负盐行三十里,值工价12钱,若每日只按士卒所食,可结余二钱。将军现欠餐食费用一千四百钱,只需七百日劳工便可还清。”
吕布:.……??”
等,等一下,这计算方式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他平日里吃多少,现在牢房中也是多少。怎么就落到了这个处境?
什么叫做一一“只需七百日劳工"就可还清?“为何要以劳工抵债!“他脱口而出,“我军中战马军资尽可……“此皆为战没所得,为何还能算是你的东西。"刘秉冷声说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