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野王县、和吕布关在一处的命令,像是一位举重若轻的领袖。
这样的人,就算不是吕布所说的皇帝,也必定不是寻常人。“当当当一一”
“喂,你们两个别聊了,吃饭了。”
监牢的看守敲了敲栏杆,脸上挂着不情不愿的表情,把两个食盒推了进来。见吕布一派桀骜地坐下,将食盒取了过去,一点都没有一点因徒的自知之明,他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说,你这个大个子是不是真觉得我们黑山军中缺你这一个骑兵将领?陛下给你好吃好喝的,又不是真要把你养得膘肥体壮了,再过几月当年猪宰了。“那是什么?让我上阵杀敌?"吕布自信反问。别看他输在了张燕的手中,但他从未怀疑过自己的本事。他这样的天才,到哪里都能混到一口饭吃的。
若是陛下真如他所猜测的那样遁逃在外,有心凭借着天下仁人志士的拥戴杀回洛阳,总不能还在山中设伏吧?
董卓又不会乖乖跳到山里,挨黑山军的打。那不还得是他这个骑兵头子上阵杀敌。
这几日间他虽困居囚牢,却从未被真正苛待,故而心宽。等梯子到了,他就可以顺着爬下来了。
可他打开了手中的食盒之时,吕布又忽然有点不太确定了。只见这掉漆的木盒之内一片素色,虽然也算荤素搭配,但乍一眼看去,只瞧见了一片触目惊心的白。
“”这………
“这什么这,近来有丧事,你还指望有红肉不成。“看守没好气地打量了一番吕布的表情,更觉得此人和他们黑山军合不来。“丧事?”
张辽低声提醒:“我离开洛阳的时候,何太后薨逝于永安宫中,疑似为董卓逼杀。”
可话一出口,吕布没转过脑子来,反而是张辽自己先愣住了。他面色凝重地盯着眼前的餐盒,竟不知道自己是被吕布影响了,还是被交战后看到的那一抹孝服身影所影响,先给出了这样一句解释。仿佛他已然默认了,黑山军中的这位就是真正的陛下。
那看守听得张辽开口,倒是终于有了些好脸色:“就是这样了,陛下携亲随赶赴孟津遥祭太后,誓师明志,也算你运气不好,正好撞上了我黑山军中精锐出动,不过要这么说的话,也是陛下身负天命,才合该你落败于我们手里。”“吃吧,别说我们亏待了俘虏。”
“天命吗……“张辽缓缓接过了看守递来的筷箸,心下沉思,竟不知该不该说,先前的交战里真有些看守提及的阴差阳错。却忽听吕布抬高了音调:“什么意思,这是断头饭?”看守都懵了:“你怎么得出的这个结论。”吕布:“不是你们说的吗?董卓杀了太后,那就是杀了陛下的母亲,陛下要誓师出征,总得摆上祭品,歃血为盟。三牲祭品,哪有董卓的义子摆上去有分量。”
张辽恨不得转头,装作自己从未和吕布有过交情。这都是什么推断啊?那看守也干巴地啊了两声,终于被有些人的想法给气笑了:“我看陛下之前就不该给你这样的餐食!”
他还真当自己是年猪了!
无独有偶,此刻的司马懿也在向刘秉提起此事。黑山军与并州军交战的场地已经过了简单的清扫,负伤的士卒也已在简单的包扎后决定了去留。整队完毕的黑山精锐眼看正要重新起行。司马懿还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向刘秉问道:“陛下让人招待好张辽与吕布,是觉得他们为可造之才,有收服为己用的机会?但既为囚徒,也该有囚徒的样子,否则平白让他们觉得陛下好欺负。我听他们说,也就刚刚擒获吕布的时候,饿了他两顿,随后又都不曾有过苛待……刘秉低头打断了他的话:“仲达无需担心,我对他们另有安排,与你所想的收服领兵有所不同。”
他转头登上了车乘,捋平了孝衣的褶皱,端正地坐于车中。做完这一切后,刘秉心中暗道,果然装皇帝这种事情就是一回生二回熟的。在他习惯了聪明人自说自话这种事情后,也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