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假装清清冷冷的绿茶居然拥有得天独厚的好韧带,文艺疏离的声音哭起来时,也很动人。
邢钧听说过一个说法,男人在做零这件事上,一开始很难感觉舒服,大多是难受。
时雪青的哭声却不一样。比起难受,更多了点软和媚,好像甜腻腻的棉花糖,完全没有平日里那故意装出来的文艺味儿。或许时雪青比起勾搭女人,更适合勾搭男人这一点,并不是邢钧不甘心的妄言,而是有事实依据的。譬如时雪青真的有点天赋异禀。邢钧不再多想。在沉入睡梦之前,他又一次低头去吻时雪青。时雪青被他的吻堵住嘴唇,只从唇角发出一点又一点的,沙哑的气音。脸颊烫得不行。邢钧于是捉起时雪青的手腕,把他的手背贴在自己的脸上。一夜过去,邢薇等人早就从酒吧回来了。天也蒙蒙亮了,海浪拍打着白沙滩,属于夏威夷的新一天终于来临了。
时雪青沉沉地睡着了。他一身狼狈,蜷缩在邢钧的床上。比他体型大一圈的、野兽一般的男人则暂且心满意足地抱着他,让他的整个身体都缩在自己的怀里。
只是过了一会儿,男人又开始在梦里皱眉。暂且满足的错觉过去了,他此刻,还是很不满足。天彻底亮了。
窗帘被海风吹开一点缝隙,照亮了时雪青在床上的身体。他闭着眼,气息奄奄,尚未知道自己醒来后悲惨的命运。
他再也做不了干净的直男了。
如今,他是一个丧失了处.男身份的长发文艺男。或许是因为太亢奋,邢钧没想到自己还能在九点半醒来。他全身强悍,各种感觉还是很强烈。
简直就像是在压抑多年后,侵占欲终于被唤醒了一样。想到这里,他在半梦半醒间用力地搂了一下怀里的人。雪白的文艺青年被他压了一下,却连梦话都没说,只发出一声下意识的气音。很沙哑。
邢钧有种自己还没从梦里醒过来的感觉。他觉得很舒服,浑身上下暖洋洋的。他伸手,摸了摸时雪青的后颈。
脑袋还有点昏沉,可邢钧又有点想把他翻过来亲。然而时雪青大概是真的脱力了。文艺青年沉沉地睡着,被邢钧上下其手了半天,一点醒来的意思都没有有点遗憾索然。他没有对睡着的人出手的兴趣。就在这时,他的电话响了。
“哥,早饭时间都快结束了,你怎么还没下来?今天还要去潜水呢。“邢薇中气十足地在电话那头大叫,“还有小时也是,我给他打电话,他都不接。被妹妹的声音一喊,邢钧彻底清醒过来了。酒醒了。他看着房间里的一切,几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这么做了。“我睡过头了,下来之前,我去看看他。“邢钧对着电话那头,故作无事地说。
“哦,那你快点啊。”
邢薇把电话挂了。
而邢钧放下电话。终于,他起身,拉开一点窗帘。借着天光,他真正地看见了房间有多凌乱,也闻见了他们两个人的气味好似信息素,有多浓郁地弥漫在这个房间里。等时雪青醒来后,大概也会闻到这些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