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尴尬的挠了挠头,“不过其实你并不需要我们擅自主张的操心了吧,抱歉总是忘记你早就长大成人了,再这么被追着念叨其实也会烦的。”
白山镜愣了一下,倏然哑火。
垂下的指尖摩挲了下衣角,心里那股张牙舞爪想要狠狠刺伤什么的翻涌怒气倏然就被抚平般轻轻烟消云散。
原来是这样。
因为他们相识是在16岁,所以哪怕他现在成年了长大了过得很好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有钱有地位呼风唤雨。
可在照顾过他的人心里他仍然是当年那个看起来孤独又寂寞,孑然一身会令人操心的少年。
他收回了眼,干巴巴的说:“你放心,没有。”
伊达航:“是男生也没关系别不好意思,你知道我们都不介意的。美国那边不是大城市风气比日本开放许多吗,找个男友不难吧。”
白山镜木着脸,一字一顿的咬牙重申,“没、有!”
“你以前说过的很喜欢的那个人...也没结果吗?”伊达航关切。
白山镜哑然沉默一霎。
他想起来了,那时候自己确实对他们提过,只不过那时琴酒还是他的监护人。
于是这份喜欢就太卑劣,是见不得光的蛾子。所以在那时的叙述里,他抹去了对方的姓名和身份。
那是一个星光灿灿,风也温柔的夏夜,他们一起聚餐完慢吞吞散步回警校。
偶尔驶过他们身旁的车灯模糊喧嚣的将远方如水般的凉夜映的一片暖黄。
那片光亮里,白山镜忽然佯作漫不经心的,用不经意口吻提起:“我好像有很喜欢的人了...”
话说出口,他心里也随之轻轻一阵悸动。像有白鹿自月下飒沓而过,柔软夜色慢慢融化填盈在他的心里。
心里的那只鹿死在了遥远的上辈子。
白山镜抬起眼淡淡笑了:“都多久之前的陈年旧账了你怎么还记得。”
他顿了顿,口吻散漫,“早都忘了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