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无复国复家的气性。这号算是废了,亲爹便有养小号的意思。
事实上越止失踪这些时日,家里也添了弟弟。虽是些反贼,但家里仍守着前朝旧贵规矩,长子一向极重要。瞧着越止那样儿,大父便犹豫,犹豫要不要将这个大儿子领回去。越止笑笑不放心上,但乳娘却替越止急。
乳母私底下悄悄给越止说,说夫人也来了,因带着小公子,怕惊着幺儿,故不好相见。
女子总归是心软些,毕竞是十月怀胎,付出比男子要多。乳母便让越止去寻亲娘哭诉,又少说些奇怪刻薄的话,说不准能领回去。如今越止说起前事,他轻轻说道:“我怎么会去求她?其实,女人不见的比男人有情。父亲见过我后才对我失望,我想阿母一开始就对我没有期望。小弟也是十月怀胎所生,与她相处更久,感情亦更生。久无消息,她必然以为我已经死了,于是对后来的孩子倾注了全部感情。”“而我家里,长子贵重,本该继承大部分家业。她带着小弟过来,却不肯来见我,必然会觉得若没有我才好。我聪明,才不会去自讨没趣。”薛凝本来漫不经心,而今也听得认真起来。越止转过脸,与薛凝四目相对,瞧见却是一张认真的脸。越止蓦然一笑:“我说笑呢,可算骗着你了,这次是我赢了。谁让你聪明伶俐,我说别的故事你也不肯上当。”
薛凝怔了怔,才回过神,禁不住说道:“若是骗我的,那才好。至少越郎君没那么可怜。”
越止笑着说:“我最讨厌别人可怜我了。可因故事是假的,你输给我了,我便不生你的气。”
他都说成这样儿了,薛凝还不肯信她上了当,用奇奇怪怪眼神看着越止。所以薛娘子性子就是倔强,就是不愿承认自己输了。甚至薛凝要走了还折回来,凑过脸,认认真真对越止说道:“其实都已是过去的事,是不相干的人,你不用放心上。”越止本要板着脸生气的,可也生气不起来了,嗓子也有点儿发哑。他虽不想承认自己不是人,但也万万想不到,他居然有一点儿人的感情。春风拂过,他竞觉有几分暖意。
哪怕眼前的薛娘子真是个坏东西,他也挺喜欢薛凝陪着,更何况薛娘看着也并不坏。
是个有点儿俏,有点热忱,很是认真的女孩子。子不语怪力乱神,他甚至有些信薛凝说过的那些鬼话。说她是个小女鬼。
真也好,假也罢,他就喜欢这一个。
若有个真的,真的回来了他也要真的魂飞魄散。虽没旁人,越止还是有点子倔强,他抿紧唇瓣,又吐了口气。他嘴硬:“不过是玩玩罢了!”
他也没有很当真,是不是?
然后就是林衍那桩案子,林衍与牧球侯世子勾结,于蜀中赚取盐铁之利。这档子勾当被薛凝扯了出来,林衍自然气恼万分!这厮一破防,便不似个斯文人,跳出来要跟薛凝计较,于是乎还动了粗。事发时,林衍拔出剑,跳出来便杀人。
薛凝倒是挺机灵,顺手将木箱子扔过去,内里之物叮叮咚咚的散了一地。薛凝人虽瘦,但敏捷度拉满,躲得也快。
林衍那剑只擦了她手臂一下,割破衣服,渗出一点点血。但那时越止一下子急了眼!
他一直不喜欢跟人厮杀动手的,这能动口就绝不动手。他就是喜爱站于阴暗处,这样暗暗窥探,不动声色将这个世界挑得天翻地覆。可这一刻越止却怒到了极点,竞自出手。
他的剑软缠的像一条毒蛇,平素安顺的缠在了越止腰间。而今这把软剑却出鞘,银光泄地,无孔不入。等他回过神时,林衍颈项处已有一道血痕,直愣愣倒下去。薛凝惊魂未定,不过裴无忌赶至时,她立刻跳至越止跟前,替越止分辨,说是林衍先动的手。
越止不过护她罢了。
因为裴无忌与越止不和,裴无忌一向又喜阴谋论,所以薛凝这样赶着解释。看着挡在自己身前倩影,越止忽而很兴奋!他四肢百骸,每个毛孔都欢喜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