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会显得残忍的脸,沉重的天鹅绒窗帘挡住了所有的光线,年轻的暴君在潮湿的阴雨中长眠。费加兰德的城堡华美而庄严,忠诚的奴仆让其他家族都会艳羡,他们拥有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而现在,这个家族唯一的继承人却静默而长久地选择注视面前沉睡的年轻人。
费加兰德世代引以为豪的荣光都在她面前黯淡,她是新生的暴君,黑暗的太阳。
她太令人颤栗,以至于常人的羡慕与嫉妒都失去了意义。但他不羡慕、更不嫉妒她,夏姆洛克的感情投射对象恰恰相反。或许是因为艾尔巴夫的那一场战斗注定载入史册,而作为她的敌人,哈拉尔德竞然也将同样在书中留下姓名。
但他只能站在那场撼动世界的战场边缘,只能目睹她的敌人竞然可以得到君王赐予的死亡。
不知名的风微微吹动,宝蓝色的锦缎帷幔也跟着晃动华贵的身躯。夏姆洛克骤然回过神来,不敢相信自己竞然在羡慕区区贱民。不用羡慕,他与他们不一样…在娜丝迦眼里,会不一样吗?夏姆洛克没有去思考这个问题。
德雷斯罗萨的夏日太过灼热,太阳容易晃花小虫的眼,而那双幽绿的眼眸似笑非笑,仿佛在他心间流淌的冬日顿河。于是,他就如神话中的伊卡诺斯一般,燃烧自己的羽翼,飞向黑色的太阳。…你值得世界上的一切。”
他低下头,将自己的脸埋入新王的手心,“快醒来吧,娜丝迦。”如果娜丝迦可以变小就好了,如果娜丝迦可以永远待在他身边,不会受伤也不会昏睡就好了。
他听过她无数次均匀的呼吸,唯独这一次不能让他安心。昏暗的房间里,继承人抓住她的手,坐在地上,昏昏沉沉睡去。再次醒来,他依旧狼狈地坐在地上,耳旁却传来翻书的声音。“你醒了。”
夏姆洛克猛地抬眼,正靠坐在床头的娜丝迦缓慢翻动手中的书页。在灯下,冰凉的绿眸转化成鸽子血,反射出嵇丽而危险的光泽。她浑身只有白与红两种颜色,脸与唇是淡的,卷发则是碾碎的石榴与红樱桃,瑰丽猩红以至于刺眼。
就像自然界太过鲜艳的动植,基因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会提醒剧毒与危险。夏姆洛克却久久看入了神。
“在发什么呆?”
娜丝迦的眼睛没有从书本上移开,却仿佛知道他灼热到恍惚的视线。“夏姆,你的床背太高,我不习惯。”
时间突然变得慷慨,他看着面前危险而冷漠、却又亲昵喊出他昵称的年轻女性,小娜丝迦稚嫩可爱的面容逐渐被这张稍显残忍与危险的脸替代。童年时代的记忆因长久的分离而显得模糊,但她从未真正与他分离。他记得小娜丝迦总爱在城堡里乱跑,记得她会像警惕的小兽一样主动牵住自己的手。
费加兰德的训练场里依旧有她留下的弹痕,那些讨厌的狗总在庭院里汪汪叫个不停。
她嵇丽的卷发像初春枝头的露团,散漫披散在身后,曾经还是少年的夏姆洛克也很有耐心地拿起发梳,替不上心的小妹妹梳理。但现在一切都变了,当看见她的发梢,他的心就会越跳越快,就像又回到让人烦躁的德雷斯罗萨。
她是娜丝迦,也是他心中的宝石。
狂热的情绪总会如神降般灌顶,而继承人抓住自己脑内突然闪过的灵光。夏姆洛克说:“娜丝迦,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礼?”系统:…啊?」
恶魔:[哦?】
夏姆洛克是认真的,他们早有婚约,从前是两个孤独小孩不会分离的约定,现在他的心中却萌生了新的情愫。
在激情之国德雷斯罗萨。
他对自己的未婚妻一见钟情。
“这应该是爱情。”
继承人一板一眼地说,“因为我的心跳得很快。”系统震惊之余不忘吐槽:[真会装,你们天龙人玩那么花,还应该是爱情。」
然而,它还真的误会了小费加兰德。
是的,酒池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