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骂一顿。
如今他连屋门都走不出去,只能在屋里扶着东西挪步,唯一消遣的只能绣花。
周斐跟着那男人走,余光悄悄看了一眼还在门口站着的少爷。
她恍惚地想着,穿着那繁琐矜贵的衣服,被裹得严严实实,整日里待在这小小的地方,难怪性子娇气,可不比那几十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少爷。
怕是自小也还被灌输着之前的思想。
现在哪家有钱的少爷不想着往外跑,学习什么外语,认识什么人,争取做什么独立自由男性。
“下次要送东西,你就直接送到这里来,到这里可别什么心思,之前的人可都没什么好下场。”那男人示意她把东西放下来,告诉她道。
“这大院里有的人私下来往,但是别打主意到少爷身上,也别被少爷看见,知道吗?”
周斐点点头,“我知道的,不会到处乱看的。”
哪里敢乱看呢。
男人都是不好惹的,周斐今年都22了,完全没那个心思。
离开院子里,周斐就开始帮后厨的忙。
她会做饭,打两份工也不会累着她。
厨房里见新来了一个人,问她是做给谁吃?
“长工。”周斐说道。
除了做给长工,谁会吃她做的?
周斐揉着面团,很快就不说话了。
夜里,她回到新的住处,好在屋子里减少了一些人,一间屋只住两个人,中间还隔了东西。
周斐年轻,说话不刺激人,很快跟后厨的人熟了起来。
同样,周斐三天就会跑去后院一趟,送布料,送首饰,送吃食,什么都送。
大抵是半个月的时间,周斐来了几次,也没跟苏越说过几句话。
这日,苏越从屋里走出来喊住她,“你给我去镇子上拿几束花来。”
他就穿着乳白色的衣衫,头发也被茉莉簪子固定着,浑身的香味。
周斐见他走近,下意识后退,很快联想到自己抱他的触感,软的,跟没骨头一样,还香。
“后退什么?”他声音有些软,抬手抚了抚耳边的碎发,露出手腕相碰的对镯来,清清脆脆的,那手腕白得不行。
“什么都拿几朵吗?”
苏越看了她几眼,耳坠因为手上动作微微晃着,碰到了脸上,“什么拿,直接送过来的,你直接去取就是,小心点拿,别弄坏了。”
他说完,就转身进了屋,关门时见她傻呆呆站在那,慢慢合上了门。
她看着还老实,瞧着没什么歪心思。
苏越慢慢想着,走到窗户边上,篮子里还放着做到一半的衣服。
这显然是女人的衣服,只是一件内衬,苏越在上面绣了几朵花,还有一点没绣完,内衬的扣子也没弄上。
那周斐显然是没男人在床上的,身上的衣服破烂了,针脚歪得很,还有几个洞也没缝补上。
听说她24岁了,还是从外乡逃难来的,穷得口袋里都掉不出几张粮票来。
能有谁会跟着她。
苏越一边想着,打开窗户看着她走远,估摸着她的身形,等她走远了才收回目光。
他低头整理着袖子上的褶皱,漂亮的眼眸盯着那还未绣完的衣服,想着拿什么借口送给她。
作废了吗?
他微微弯了弯眉眼,想着她也不会拒绝自己。
赶着今日,苏越将这件衣服做了出来,又熨烫过后折叠放在那,就见着屋外的人把花草抱进来。
“少爷,这是外院送进来的。”
苏越身边没什么同龄的人,不喜欢往外面跑,也不喜欢跟那些同龄的男的说话,因为他们会背地里说他。
除了饭会给他端过来,衣服也是别人帮他洗好的,外面走到也是靠母亲新买来的车子。
平日里都是他一个人待在院子里,偶尔动了心思扫扫地,擦擦桌子,大抵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