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厚重的乌云吞没了最后一丝阳光,雨毫无预兆地落下来。
在青石板上溅起一片迷蒙水雾。
斜飞的雨丝,在她素色裙裾上泅开深色水痕。未等她反应,一件带着体温的玄色大氅已不由分说地兜头罩下。独属于他的气息瞬间将她吞没。
眼前陷入一片黑暗,唯有他衣襟边缘,银线勾勒的繁复云纹,在昏暗天光下折射出幽冷的微芒。
随后,她感觉自己被放置在柔软的坐垫上。头顶遮蔽视线的黑暗被骤然扯开。
刺目的光线让她不适地闭了闭眼,长睫颤动。再睁开时,发现人已置身在一辆华贵宽敞的马车里。
陆渊并未立即坐下。
他就那样半蹲在她面前,一手撑在她身侧的车壁上,身体微微前倾。这个姿势,将她娇小的身子完全困在他高大的阴影里,密不透风。两人离得极近。
近到两人的胸膛几乎贴到了一起。
明妩心尖一颤,下意识想伸手推开他,然而指尖刚触到他微凉的衣襟,全身便泛起一阵奇异的酥麻酸软。
仿佛被抽去了骨头,根本没有一点反抗之力。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沉沉地锁着她,像是一口深不见底的寒潭古井。翻涌着她看不透的暗流。
明妩被他看得头皮发麻。
“去仙乐楼做什么?”
车外,一道惨白的闪电骤然撕裂天幕!刺目的光如银蛇般,倏地从被风卷起的车帘缝隙钻进来。
将昏暗的车厢照得亮如白昼。
那一瞬,雪亮的光照亮他的脸。
他眸色如墨,下颌线条凌厉得像是被刀削过。半垂的睫毛在冷光中镀上一层近乎锋利的银边,连呼吸时微微滚动的喉结都清晰可辨。
光褪去时,他的轮廓又重新陷进黑暗里。
哗啦一一
天像是破了一个大洞,豆大的雨点密集地砸在车顶,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将车厢内外隔绝成两个世界。
明妩的心脏在狂跳,手指紧紧抓住车凳边缘,指甲几乎要嵌进木纹里。强作镇定地迎上他的目光。
“……只是出来随意逛逛。”
“哦?只是逛逛?怎么那么巧,就与宁王呆在一间屋子里。若是我不去,你们是不是……”
听他竟用如此龌龊的心思揣测自己。
明妩气得浑身发抖。
连日来积压的委屈,恐惧和愤怒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防。她几乎是本能地扬起手,狠狠朝他脸上扇去!只是陆渊是何等人物?怎么可能会被她一个弱女子打到?她才抬手,就他精准地擒住了。
陆渊冷笑:“怎么?被本相戳破心思,恼羞成怒了?”捏着她手腕的拇指恶意地在她细腻的肌肤上重重碾过,留下暖昧的红痕。明妩狠狠瞪着他,杏眸中怒火中烧。
用尽全身力气挣扎,想将手腕从他的禁锢中抽出。然而,那箍她手腕的力量却跟铁钳似的,纹丝不动。
“陆渊。你……你放开我。我没有,我与他清清白白。”“清清白白?”
陆渊嗤笑一声,眼神却愈发阴鸷,俯身迫得更近,几乎与她鼻尖相抵。“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明妩,你当本相是傻子,还是当天下人都是瞎子?”
他空着的那只手猛然抬起,捏住了她小巧的下巴,迫使她仰起头。她小巧的下巴
“告诉我,他碰你哪里了?"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是这里?"拇指用力碾过她被他捏得泛白微肿的下唇。“还是…这里?”
他的目光,从她纤细脆弱的脖颈,缓缓滑下,停留在她被雨水泅湿的衣襟处。
薄薄的衣料紧贴着肌肤,清晰地勾勒出饱满的曲线。明妩被他话语里的暗示刺激得浑身剧烈颤抖。“陆渊!你混蛋!你无耻!”
她猛地抬腿,用尽全身力气向最脆弱的地方袭去。然而,他却早一步。
有力的长腿抬起,以一种绝对的姿态,强硬地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