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房间,放下一份让位契书,和一纸烫金婚书。
他叹了口气,轻声道:白爷爷老了,没办法护你一辈子。这些是他留给你的。景明这孩子曾跟我说过,他只希望你此生能平安喜乐,不受这些世俗牵绊影响。他这些年在白爷爷这里存了不少钱财,足以你无忧过一辈子,等风波平息后,我送你去蓬莱,那里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桑萤:钱给我。还有,他没别的话说了?
白爷爷摇摇头。
桑萤拿起那份让位契书,撕成了碎片。
又拿起婚书,看着数日前桑景明在她面前亲笔写下的婚书喜词,看了许久,最后提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桑萤说:外面很吵,让他们安静会儿,我听不到我爹骂我了。
不知道白爷爷做了什么,两天后,无问宗内躁动平息。
宗主之子尚且年幼,大长老心慈仁厚,暂代宗主之职,处理宗内事务。
桑景明头七还没过,桑萤出嫁了。
盛世婚礼,铺天盖地。
整个仙盟的弟子全员派出护送,桑景明的旧友,几方早就息影的势力的大佬和仙盟盟主寸步不离,跟在仙轿后面坐镇。婚礼上,无问宗大长老也送上了贺礼。
外围人士遥遥望着,流言纷纭,却无一敢动。
门外喜乐和鸣,热闹非凡。
门内死寂无声,红烛昏暗。
桑萤坐在榻上,冰凉的手指攥紧喜扇,指甲掐进了掌心也浑然不觉。
明明强忍着泪意,唇瓣咬得泛白,但眼泪却还是不受控制大颗大颗落下,砸在喜扇上。龙凤呈祥的云纹浸湿,在眼前糊成一团。
喜扇被轻轻抽走。
红盖头被掀开,露出了发间的白花。
桑萤抬起头,朦胧泪眼中,看到了一身红衣的少年。
他倾下身,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像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抱住她,声音很轻很轻。
“师妹,哭吧。”
……
或许是那时候少年的怀抱太过温暖,又或许是他的声音温柔得能让人卸下防备,桑萤记得那晚自己扑进他怀里,紧紧攥着衣角,放声恸哭。
最后靠在他怀里,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桑萤想起当时在他面前哭的惨样,耳根微微发烫,别开眼,语气随意自然:“知道了,不就半个时辰么,抱就是了。”
她拉了拉袖子,做了下心理准备,然后抓住他的胳膊一拽,像抱孩子似的把人拽进了自己怀里,捧住少年后脑靠在自己肩上。
“这样行了吧?”
谢凌玉:“……”
察觉他诡异的沉默,桑萤好心问:“怎么了?你有什么问题就说。”
少年语气平淡:“师妹不觉得手酸么?”
虽说是变小了体型,由青年变成了少年,但怎么说块头也比桑萤大很多,这么抱着桑萤需要努力抬着手,肩被他脑袋压得也有点酸。
她诚实点头:“确实有点。”
少年微不可察叹了口气,直起身,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往自己这边一拉,桑萤就轻轻靠在了他怀里。
清冷熟悉的白檀香味笼了上来,桑萤小脸贴着他的心口,好像被困在了这一方小世界似的,浑身僵硬了起来。
她干干巴巴开口:“那个,其实我觉得胳膊也不是很酸……”
“但我有点累了。”
桑萤话音一顿。
夜晚寂静,少年清冽的嗓音染上了些黯哑,在耳边听起来沙沙的,痒痒的,“今日追捕凶犯追了一整日,有几只妖自爆,受了些伤。师妹那样的姿势,我不好调息恢复。”
被丢在了一边桌上,床幔放下什么都看不见,但正努力偷偷听墙角的小肥龙:?
老大,那几只妖不是连衣角都没碰到么???
桑萤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不去酒馆要来旅馆休息,原来是受了伤。
以前还在明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