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泪夺眶而出,沈鸢再也忍不住,对着空荡荡的屋子怒吼。“你出来,出来啊。”
她嗓音哽咽,“我知道你在。”
那些噩梦并非是沈鸢捕风捉影,而是真真切切存在的。沈鸢痛不欲生,步摇在掌心勒出深红的印子。她永远也学不会谢清鹤的冷漠无情,沈鸢永远在心软,永远在输。眼泪簌簌滚落在手背,沈鸢跌跪在地,一只手扶着桌腿。走投无路。
能用的法子,沈鸢都用过了,可惜通通无果。厢房没有掌灯,沈鸢跌跪在冰冷的地上,语无伦次。“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沈鸢低声哀求,泪流满面。
自言自语。
不知是在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窗外的有心人听。窗外一轮明月高悬,清冷银辉照亮了沈鸢脸上的泪水。她一次次认错,一遍遍求饶。
沈鸢仰靠在墙角,想起今日那门房的话:“他们夏家是什么人,你们也敢招惹,真是不要命了,真当家里是做大官的,我们老爷都不想惹一身腥。”沈鸢无力闭上双眼,双手攥拳。
她唇角扯出一点讥诮。
她平生第一次知道,原来走投无路是这样的感觉。原来,官高一阶真的会压死人。
天色将明。
一抹黑影无声出现在谢清鹤庭院,崔武低声。“主子,沈贵人还没就寝。”
沈鸢在屋里等了整整一宿,直至天明也不曾歇息。谢清鹤冷淡抬眸,锦袍落在烛光中,没有半点褶皱。他指骨半曲,顺手将写好的书信递给崔武。“送去宫里。”
崔武接过:“那沈贵人……”
“不必管。”
谢清鹤面色淡淡,转眸望向窗外,扳指在手中转了又转。“她是该吃点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