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X集团能够崛起成为未来家电行业的绝对霸主，其背后离不开职业经理人方鸿博的卓越贡献。然而，王辉所执掌的黄埔家电控股集团给予的待遇亦是极为丰厚一一年薪高达5000万，签约期限长达20年，每年享有5%的分红权，且未来分红权有望提升至10%，这样的条件，无疑是美X集团难以企及的。方鸿博那件美X高管标配的杰尼亚羊绒大衣就被吹得紧贴脊背，寒意直透骨髓。他眯眼望着远处一一尚未完工的摩天楼群如同钢铁荆棘刺破云层，塔吊旋转的红色信号灯在铅灰色天幕上划出血痕。“方董，这边请。”林薇的红唇在寒风中绽开恰到好处的弧度，高跟鞋踩过防滑钢板发出清脆回响。她引向的并非豪华会客厅，而是一部直通地下七层的专属电梯。轿厢四壁是未做任何装饰的冷轧钢板，顶灯惨白如手术室无影灯。
电梯门开启时，硫磺与臭氧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眼前景象让方鸿博呼吸骤停一一占地足有足球场大小的地下空间，被纵横交错的暗金色冷却管道切割成几何迷宫。中央矗立着三座十米高的圆柱形超算机组，外壳是半透明的深蓝色强化玻璃，内部数以万计的幽蓝光纤如活体神经般搏动。更骇人的是环绕机组的环形巨幕，上面翻滚着全球大宗商品实时报价、主要港口物流数据流、甚至还有美X集团顺德工厂此刻每条生产线的能耗曲线！
“第七帝国金融神经中枢。”王辉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他站在环形控制台前，黑色高领毛衣衬得下颌线如刀削，指尖正划过一道从伦敦金属交易所跳出的铜价异动警报。“这里每秒钟吞吐的数据，相当于整个顺德区三天的民用用电量。”
方鸿博的视线死死黏在东北角屏幕一一那是美X空调事业部的成本分析模型。一条刺目的红线从“压缩机采购成本”栏直插到底，旁边浮动着一行不断刷新的血红色小字：【松下2187元 vs天工1688元，日亏损极限值：Y8，736，921】。冷汗瞬间浸透他衬衫后襟。这根本不是商业情报，是插进对手心脏的实时心电图！“坐。”王辉随意指向控制台旁两张悬浮式碳纤维椅。椅面冰凉坚硬的触感让方鸿博肌肉紧绷。侍者无声呈上骨瓷杯，里面浓黑的液体蒸腾着奇异的草木腥气一后来他才知道这是刚果金铜矿区的巫医茶。“为什么是我？”方鸿博终于撕裂沉默，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美X市场部经理？在座随便哪个屏幕的算力都比我值钱！”他猛地指向身后巨幕，那里正播放他被美x内网系统永久注销账号的动画特效。王辉忽然将一柄黄铜钥匙拍在控制台上。钥匙造型古朴，柄部蚀刻着复杂齿轮纹路，在冷光下泛着机油般的幽泽。
“知道这是什么？”他指尖摩挲钥匙齿痕，“1886年，戴姆勒发明第一台汽油发动机时，用来锁原型车间门的老钥匙。”金属与台面碰撞出清冽回响。“当时所有人嘲笑他：马车夫想造永动机？”他忽然起身走向数据瀑布墙。手指凌空划过，三组数据如受惊的鱼群炸开：
第一组：美X2008-2010年市场费用曲线与销售额增幅对比图。当红色营销成本线在2009年Q4暴力拉升73%时，蓝色销售增幅线却疲软地趴在12%的位置。方鸿博瞳孔骤缩一一这正是他当年力排众议砍掉传统媒体投放转向电商时遭遇的阻力！
*第二组：并列展示三份被标注“绝密”的邮件截图。第一封是方鸿博深夜发给研发中心的质问：【为何变频空调主板故障率比格力高2.3倍？】；第二封是供应链总监的推诿回复：【松下芯片组成本已压缩至极限】；第三封赫然是他发给何箭衡的辞职信草稿！日期显示竞然是2010年3月17日！比真实离职早了整整九个月！
“你比美X董事会更早嗅到腐朽气味。”王辉的声音如冰锥刺入耳膜，“却被当成破坏和谐的异端。”第三组最为致命：投影在整面主屏上的是方鸿博私密笔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