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村,根部基地。
猿飞日斩的双眼爬满血丝,深陷的眼窝里凝着通红的疲惫。
从昨天到现在,他一点没睡,只是沉默地吞吐着烟圈,目光死死锁住那些在根部基地翻检的暗部身影。就在这时,自来也提着一份食盒闯入视线:“老头子,回去睡会儿吧。”
猿飞日斩摇摇头,枯瘦的手指利落地掰开竹筷,他就这么站着扒拉面条,吞咽的速度快得惊人。自来也无奈的耸肩,靠着一旁的桌子:“有收获吗?”
“啪。”
空碗被重重搁到地上,猿飞日斩抹了抹嘴,重新翻起桌上的卷轴:“越是查不到半点记录,我才越是怀疑团藏。”
自来也眉头拧在一起,双臂肌肉绷紧:“比起翻旧账,现在最要紧的还是阻止团藏参加会谈,有没有证据都不重要了。”
猿飞日斩冷笑一声,露出几分年轻时的模样,将一无所获的卷轴甩到墙角,又扯开一份新的:“你以为我什么都没做吗?”
“所有通过聊天频道发送的消息全都石沉大海,无论是团藏还是他手下的根部忍者,没有一个回应。卡卡西已经带着暗部去追了,但就算是全力赶路也来不及。”
“我现在找证据可不是为了给团藏定罪,而是给佩恩看。只要能证明当年都是团藏的自作主张,与木叶无关,你再出面劝一劝,让他杀了团藏泄气也无所谓。”
自来也显然对这个结果不满意:“就算长门杀了团藏也只是泄气,但晓可不会放弃对尾兽的觊觎,五大国应该抓住这个机会联合起来。”
“早知道会发生这么多变故,当初就不该让团藏去参加会谈,他只会把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葬送掉。”猿飞日斩深深吸了口烟,灰白的胡须微微颤动:“别太天真了,自来也,战争已经要来了。你的职责是保护好鸣人,直到他成长起来。”
他眼前的屏幕上正挂着一条不久前才收到的消息。
【宇智波鼬:三代目大人,晓已经行动起来了,九尾人柱力暂时安全,但还请做好迎接战争的准备。】田之国。
大蛇丸罕见地没有泡在实验室里,而是静立在一处房间里,金色的竖瞳中倒映着窗外被狂风撕碎的雨幕。
“君麻吕,”他沙哑的嗓音混着雨声一起传来,“你喜欢狂风暴雨吗?”
辉夜君麻吕先是摇头,随后又迟疑地颔首:“谈不上喜欢,但有种莫名的高兴。不,用更准确的用词来描述应该是……亢奋。”
大蛇丸背在身后的双手突然前伸,木窗“嘎吱”一声洞开,霎时间,狂风狂风裹着雨箭呼啸而入,银蛇般的电闪雷鸣声轰然传入房间里。
“当人类在面对极端天气时,首先会遭遇认知系统的溃败,如此壮阔的自然力量超出了日常经验的范畴,而这种失衡,会引起人类短暂的恐惧。”
“但随后,理性主体便会意识到自身的超验性存在,在自我观念上统摄了自然暴力,将恐惧转化为自我确认的愉悦。”
“就像站在安全处观察海啸,既惊叹自然的伟力,又自豪于人类建造的安全区。”
辉夜君麻吕稍稍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回答:“大蛇丸大人,我不太能理解……但我能感受到您的内心也充斥着愉悦,我是否可以认为,您在自然的伟力面前也会感到短暂的恐惧?”
“当然,在真正的自然暴力面前,任何个体都是渺小的。”
大蛇丸张开双臂,宽袖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迎接着窗外的一切:“但是,君麻吕,你的理解还是不够深。”
辉夜君麻吕单手抚在胸前,微微躬身:“还请大蛇丸大人赐教。”
大蛇丸忽然转身,发梢滴落的水珠砸在地面上:“狂风暴雨是自然意象的强烈信号,它会把我们从被琐事遮蔽的状态中撕裂出来,你会感觉这风是从别处吹来的风,这雨是从世界上另一端的云上滴落的。”“你的视野在无形中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