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一切在望。
结果却是她落选了。
还被甄太妃留在宫中做女史。
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后来老太太传话说,让她熬五年。贾家也会安安分分的,直到接她出去。
开始那会日子真的不难过。
到点吃饭,到点睡觉。
除了不像在家里那般有母亲父亲祖母,其他的她也不甚在意。
甄太妃没有特别照顾她,但也没有苛待她。
只是不容她在太上皇面前出现。
她也谨记老太太说的,安分守己,等着出宫便是。
可,转眼间。
天就变了。
她进宫才半年,母亲不再掌着家中中馈,琏二哥哥带着凤姐姐去了扬州。
然后她的苦日子就来了。
两年,七百多个日子,每日里跪一两个时辰都算少的。
她的两个膝盖,如今已经跪出了毛病。
“传话给你那个好二哥。四大家族,只能同进同退!”
肩膀上尖锐的刺痛唤醒了贾元春。
狠厉的声音飘在她脑袋上方。
贾元春觉得,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回到值房,小太监赶紧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她,转身在她手里塞了一张小纸条。
她在里间看过纸条,便直接塞进嘴里咽下。
出来后,吴尚宫皱着眉头给肩膀上药。
抱琴捧着她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给她重新穿上,眼眶里全是泪水。
吴尚宫叹口气,道:
“好好休息吧,明儿你还得轮值。”
“吴尚宫留步。”
贾元春坚持站起身,举起双手跪在地上,直接给吴尚宫行了个大礼,口中说道:
“请尚宫助我一臂之力。”
七月,流火如荧。
夜色浓得像能掐出一砚台墨水一般。
御花园蠡湖水榭中,贾元春端坐石凳,身前是一把焦尾古琴。
她特意调过,比寻常弹奏时低半调,音色沉而不哑,像那难以撩动的心弦。却不会传出百步之外。当今不喜华丽琴音,只爱古朴沉着。
边上熏得是香骨绯,一款从去年到今年在京城里口口皆碑的熏香。能飘香百步之远,却不被杂味所污。似有若无,勾人心神。
吴尚宫说,当今不爱浓香。
弦动。
第一声泛音刚起,贾元春本待如之前每个晚上等不到人来一般,只当练琴,却听到三声蛙鸣。她嘴角微翘,指法突变,本该清越处被她揉成了绵长,伪音打着哆嗦发泄着满腔的委屈。
阴影处好似有衣角掠过。
“姑娘,好像有人!”
抱琴惊呼。
贾元春佯装受惊,指甲在弦线上一刮。
“铮”
血从撕裂处滴下。
贾元春顾不得流血的指尖,仓皇跪地:
“奴婢冲撞圣驾,罪该万死!”
常服下摆在夜风中摆动着,若隐若现的靴面朴实无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