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动静,睁开眼,见是二儿媳满面春风地进来,有些意外:“老二媳妇?看你神色,今日去顾府,是有喜事?”
郁夫人屏退了下人,坐到老夫人下首的绣墩上,脸上笑意更深:“母亲慧眼。今日在顾府,确有一事,想与母亲商议商议。”
“哦?何事?”郁老夫人坐直了身子,来了兴趣。
郁夫人压低了声音,眼中带着试探和期待:“母亲觉得……顾家那位刚回京述职的顾辞,顾公子如何?”
“顾辞?”郁老夫人略一思索,眼中精光一闪,“凉州回来的那个?年纪轻轻就做了正四品都司的顾辞?”
“正是他!”郁夫人点头。
郁老夫人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了几分,露出明显的惊喜之色:“顾家那小子,我是知道的!顾辞这孩子,年纪轻轻就能在凉州那种地方立稳脚跟,升了都司,绝非池中之物!老二媳妇,你突然提起他,莫非?”她身体微微前倾,声音也带上了几分急切,“顾府那边,对我们澜儿有意了?”
郁夫人见婆婆如此反应,心中大定,笑意更浓:“顾夫人今日话里话外,亲近热络得很,特意点明让澜儿多去走动。”她顿了顿,声音更轻,“更重要的是,依儿媳今日观察,顾公子本人,对咱们澜儿也是满意的!”
“哦?何以见得?”郁老夫人追问。
“母亲有所不知,”郁夫人回忆着花园里的情景,语气带着一丝得意,“今日在顾府,前厅宾客盈门,顾辞身为少主人,忙得脚不沾地。可就在那样忙碌的间隙,有好几次,他明明正与人寒暄,却会突然转头,目光穿过人群,精准地落在我们澜儿身上,停留片刻才移开。那眼神,绝非寻常。”
郁夫人笃定道,“若非心里在意,怎会如此?”
“好!好啊!”郁老夫人听得连连点头,脸上的喜色再也掩不住,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膝盖,“顾家小子有眼光!我们澜儿品貌才情哪样不出挑?这门亲事,我看极好!顾家门风清正,顾辞本人又是个有本事有前程的,配得上我们澜儿!”
她越说越满意,眼中满是欣慰:“老二媳妇,你这眼光不错!此事若成,澜儿终身有靠,我也就放心了‖”
郁夫人也笑道:“母亲也觉得好,儿媳就更有底了。只是,”
她话锋一转,带上几分慎重,“此事目前尚在眉目之间,还未真正落定。顾家那边虽有意,我们也需细细观察。而且……”
郁老夫人立刻会意,神色一肃,沉声道:“不错!树大招风!澜儿这般品貌,又及笄在即,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顾家这门亲事,眼下绝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她锐利的目光扫过儿媳,“府里上下,除了你我,暂时谁都不可告知!尤其是那几个心思活络的丫头片子,更要防着些。省得有人从中作梗,坏了澜儿的好事!”
“母亲放心,儿媳省得。”郁夫人郑重应下。
转眼便是郁澜的及笄礼。
晋国公府张灯结彩,宾客如云。
郁澜身着繁复华丽的采衣,在礼官的唱喏声中,一步步完成着古老的仪式。
她本就生得极好,今日盛装之下,更是容光照人,眉目如画,引得满堂宾客赞叹不已。
郁老夫人端坐主位,看着孙女行完初加之礼,眼中满是慈爱与骄傲。
当目光扫过观礼宾客席时,她特意多停留了片刻。
顾辞代表顾府来了。
他今日未穿官服,一身玄色暗纹锦袍,衬得身姿愈发挺拔如松。
在一众或富态或文弱的世家子弟中,他面容俊朗,气质沉稳,显得卓尔不群。
他就安静地坐在那里,却自有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场。
郁老夫人暗暗点头,心中满意更甚。这顾辞,不仅前程可期,这长相气度,竞也丝毫不逊于她曾经暗暗比较过的端王世子裴戬!
老夫人虽看重能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