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不悦,但面上并未发作,只淡淡道:“我与姚公子去酒楼坐坐,打发些时间。你刚回来,快进去吧,外面冷。”
“是。”郁澜应了一声,不再多言,带着丫鬟径直进了府门。
直到郁澜的身影消失在门内,姚珅才敢抬起头,脸上的热度还未完全褪去,眼神里却残留着失落。他忍不住又朝府门内望了一眼。
郁晖看着他这副样子,冷哼一声,语气带着质问:“看够了?”
姚珅被这冷冰冰的声音惊得一哆嗦,连忙收回目光,慌忙摆手:“没有没有!郁大哥误会了!我、我只他“只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急得额头都冒了汗。
“只是什么?”郁晖双手抱臂,高大的身躯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盯着姚珅,“姚珅,收起你那点心思。我妹妹,不是你能随意肖想的。”
姚珅被他说中心事,更是窘迫难当,一张俊脸涨得通红,急急辩解道:“郁大哥!我绝无轻慢之意!只是初见令妹,惊为天人,一时失礼,绝非有意唐突,我发誓!”
郁晖审视着他,目光如同刀子,似乎要将他里外看穿。
姚珅在他的注视下,紧张得手心冒汗,却强撑着不敢躲闪。
片刻,郁晖紧绷的下颌线似乎缓和了一丝。
他想起在关外军营时,姚珅虽出身尚书府,却毫无纨绔习气,肯吃苦,重情义,作战也勇猛,是同袍中他比较看得入眼的一个。
姚珅的父亲姚尚书,更是景仁帝面前炙手可热的红人,官居要职,地位稳固。
抛开刚才那点失态不提,姚珅此人,品性尚可,家世也配得上如今的晋国公府。
最重要的是,姚家根基在京城,远离凉州边关的纷争。
若澜儿嫁过去,有姚尚书这棵大树在,加上姚珅本人不算差,至少能保她一生安稳富足,远离那些皇子王孙们的漩涡。
这比新昌公主提议的三皇子,似乎更稳妥些。
这个念头在郁晖脑中飞快地转了一圈。
他放下抱臂的手,看着眼前紧张得快要同手同脚的姚珅,忽然开口:“你父亲……近来可好?”姚珅一愣,不明白郁晖为何突然问起这个,但还是老实回答:“家父一切安好,谢郁大哥挂念。”郁晖沉默了一下,像是在做什么重要的决定。他抬眼,目光沉沉地再次看向姚珅,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砸在姚珅耳边:“你刚才说,对我妹妹绝无他念?”
姚珅心头一紧,以为郁晖还要追究,刚想再次赌咒发誓,却听郁晖接着道:
“若是我说你的念想,或许也并非全无可能呢?”
轰!
姚珅只觉得脑子里像是炸开了一道惊雷。
他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滚圆,难以置信地看向郁晖。
“郁……郁大哥?您是说?”
他几乎不敢把后面的话问出来,生怕是自己听错了。
郁晖看着他,板着脸,语气依旧硬邦邦的:“只是“或许’!八字还没一撇,收起你这副傻样!还有,今日漠城那边分走大半粮草的事,你我得赶紧拿出个章程来,否则年前这关都难过。别耽误正事!”他转身,大步朝府外停着的马匹走去,不再看呆立原地的姚珅。
姚珅还沉浸在巨大的冲击中,脑子嗡嗡作响。
郁大哥松口了!
这意味着他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一丝希望?
狂喜如同潮水般淹没了他,以至于郁晖后面关于漠城粮草的正事,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哎!郁大哥!等等我!”姚珅猛地回神,脸上是压也压不住的灿烂笑容,几步追了上去。初冬午后,端王府花厅里的炭盆烧得正旺。
裴辙靠坐在圈椅里,手里捻着一颗饱满的核桃,力道不轻不重,硬壳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他看了一眼坐在对面、正低头看着手中密报的大哥裴戬,状似随意地开口:
“听说郁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