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的手腕!
“阿澜!”青橙的声音带着哭腔后怕的颤抖,借着月光看清是郁澜,才长长吐了口气,“你吓死我了!世子那边怎么说?可有转机?”
她的眼中充满希冀。
郁澜反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指,拉着她闪进卧房,迅速掩上门。
烛光下,青橙秀丽的小脸苍白一片,眼圈明显红肿过。
“外祖母确实找过裴戬,”郁澜声音压得极低,像怕惊扰了窗外的寒风,“她以为能交易,怕是连私库都允诺了出去。”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可那裴戬油盐不进!或者说,他不敢沾手了。”
“不敢?”青橙的脸色更白一分,嘴唇哆嗦着,“连端王府都怕了?”
“端王府?”郁澜冷笑一声,眼底是看透后的冰冷,“他们怕的不是外祖母,是外祖母头上那把悬着的刀!裴戬已经缩手了,这条路指望不上。”
她话锋一转,语速急促,“青橙,表哥呢?这几天都没见着他人?”
提到兄长青凌,青橙眼中的光彻底黯淡下去,泪珠断了线般滚落:“哥哥他前几日被羽林军的人传唤去问话,就再没回来!府里派了好几拨人悄悄去打探,都像石沉大海,一点消息都没……”
她捂住嘴,压抑的呜咽声从指缝里漏出来。
青凌作为公主府年轻一代唯一的男丁,也被拘走了!这分明是步步紧逼,赶尽杀绝之局!
郁澜猛地抓住青橙的肩膀,用力摇晃了一下,目光如炬:“听着青橙!别哭了!哭救不了外祖母,更救不了你哥!”
她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股孤注一掷的狠厉,“你今晚,收拾东西!金银细软卷起来,能带走的贴身东西收好,什么都别惊动!天亮前,我带你逃!”
青橙止住哭泣,茫然又惊惶地抬头:“逃?去哪?”
“去西境!找庆王!”郁澜吐出四个字。
庆王!!外祖母一母同胞的弟弟,驻守西北凉州的强藩!
这是目前唯一可能、也敢收留她们的地方!
青橙的泪再次汹涌而出,这次却是带着绝望的抗拒,她用尽力气摇着头:“不!阿澜!我不走!”她死死抓住郁澜的衣袖,“你自己走!去找姑父!他在凉州军中还有旧部!护你一个人走脱没问题!公主府这艘船眼看就要沉了,我是船上的椽子,不能连你也拖下水!你得活!阿澜!你得活下去啊!”她哭得几乎背过气去。
“椽子?”郁澜的声音陡然拔高,她双手用力捧住青橙涕泪纵横的脸,“蠢话!你记住,你是我表姐!是外祖母心头仅剩的一块肉!只要我郁澜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可能丢下你!要走一起走,要沉一起沉!别说什么拖累!我带你走,不是商量,是铁令!收拾东西!现在!”
青橙被她眼中那股破釜沉舟的炽焰震住,所有的抗拒哽咽在喉头。
看着郁澜决绝的眼神,她最终颤抖着点了点头,开始无声地翻动箱笼,将值钱轻便的首饰小件往一个不起眼的蓝布包袱里塞。
当夜深得只有烛火偶尔的噼啪声时,两人并排躺在宽大的拔步床上。
“阿澜……”身边青橙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带着浓浓的疲惫和一种莫名的感伤,“你说……天下的男子,是不是都这般薄情?需要你时甜言蜜语如蜜糖,厌弃你时便如敝履…”
她声音里浸透了深夜的寒意。
“嗯?”郁澜闭上眼,并未深究这突如其来幽怨的指向。
“我……我喜欢三殿下墨源。”青橙忽然近乎自语般说了出来。
黑夜,似乎给了她袒露心事的勇气。
郁澜瞬问睁开了眼!墨源?景仁帝膝下那位因腿疾远离朝堂争斗、素有淡泊名士之称的三皇子?!“那年宫宴,”青橙的声音飘忽起来,带着少女情窦初开时的羞怯和不解,“我不小心泼了点酒在他袍角上。他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在我吓愣时,突然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