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你都好几日没陪儿臣用膳了,今天晚上你可不能放儿臣鸽子。”
福康殿的门口,陆惜姻正拉着许清蕴的袖子不停摇晃,语气颇为不满。
这几日,沈君逸那厮也不知怎么回事,紧缠着许清蕴不放,她都两日没见到母后了。
“知道了,母后这不是已经来了,”许清蕴捏了捏陆惜姻稍显圆润的脸颊,眼神宠溺,“今晚母后就留在福康殿好不好?”
“好。”
陆惜姻一脸欣喜地点了点头。
忽然耳边传来一阵慈窣的声音,陆惜姻下意识转过头去,只见沉禾玉的乳娘梁明正弓着身跨过门槛,双手端着的陶盆里,椭圆微卷的单叶托着一朵娇美的兰花,叶背红若晚霞,点点紫斑如绛墨咽染在白色的花瓣上。
好一株奇特美丽的花。
“梁妈妈,这是什么花?”陆惜姻走上前,一脸好奇。
还未待梁明回答,倚在门口的沉禾玉笑道:“殿下,此花名唤独花兰,是臣女姨母从冀州带来的。”跟在陆惜姻身后的许清蕴盯着陶盆里的花,眼神中透露着欣赏:“单叶凝脂承露白,孤花缀玉透霞妆,这独花兰可不多见。”
陆惜姻抬起头问道:“母后知道这花?”
许清蕴回道:“曾在一本医书上见过,不过在书上称这种花为长年兰,在治疗咳嗽、湿疹疮毒方面有着极好的功效。
但这种花一般只生长在温凉湿润的山涧疏林,若是人为种植,是极难成活的。
可今日瞧见这独花兰倒是生机盎然,想来郑侍郎定是费了好大功夫才将它照顾得这么好。”沉禾玉顺势接过她的话茬:“姨母确实是费了一番功夫。
三年前,母亲带臣女回过冀州一趟,偶然在山涧中遇见这独花兰,甚是喜爱,只可惜当时走得匆忙,没能采摘几朵带回京城。
后来臣女得知此花只爱生长在天地之间,不喜被人为栽种,便不再惦记。
未曾想姨母一直记挂于心,特意请了一位技艺高超的花匠培育了两年多才有了今日这株开得盛艳的独花话落,她眼里流露出一丝怀念。
此时,梁明将陶盆稳稳当当地放在一处偏阴凉的地方,那株独花兰也随着陶盆落定的动作,纤弱的花茎托着饱满的花朵轻轻摇摆起来。
陆惜姻凑上前,蹲在陶盆前好奇地打量着这株奇异美丽的独花兰。
沉禾玉也跟了过去,碍于后背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只能站着观赏。
“殿下可喜欢这花?”
沉禾玉冷不丁地问了一句,沉迷于花色的陆惜姻没反应过来,点了点头应道:“喜欢。”
能不喜欢吗?
美丽的事物她都喜欢。
沉禾玉微眯了眯眼:“那这株花我便赠与殿下,权当报答这些时日殿下对我的照顾。”
闻言,陆惜姻站起身,冲她摇了摇头:“这花是你姨母送给你的,又是你喜爱之物,我不能要。”沉禾玉拉住她的手,神色认真:“殿下,花无百日红,再美的花过段时日也是要谢的,不如就让它在最美的时候发挥它最大的作用。”
见沉禾玉一副不把独花兰送给她就不肯罢休的架势,陆惜姻思索片刻,兴奋地提议道:“后日便是端阳节,不若把这株花放到御花园,让大家一起欣赏,届时也可以此花进行斗草?”
她在原书上曾瞧见过女主在端阳宫宴上主持斗百草的娱乐活动。
这斗百草分为文斗和武斗,前者是比拼草木知识,参与者各持花草,轮流报出草名、来源、典故,以学识渊博者为胜。
后者则是竞技力量对抗,参赛者取韧性较强的草茎,如禾草、车前草等,两人一组,各持一端对拉,草茎不断者获胜。
不过这独花兰娇弱,自然只能进行文斗。
“那便听殿下的。”
陆惜姻见她答应,眉眼间也染上几分笑意。
站在两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