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口谕,礼部尚书沉砚弗,虐打幼子,致使其子伤重卧床,按大辽律例,鞭刑一百,即刻行刑。”
陈平招了招手,两名羽林军抬来一条宽长的刑凳。
沉砚弗挣扎着被人抬了上去。
“放开本官,本官没有虐打幼子,你们一定是搞错了!”
沉砚弗不是不知道这条律例的存在,是以他从不殴打沉禾玉,只是关着对方,不给饭吃。
倘若有人质疑对方身形瘦小,他也可借着沉禾玉天生体弱的由头摆脱嫌疑。
再不济,他也能说对方是过度思念亡母,茶饭不思,才致使身子变得孱弱不堪。
闻言,陈平冷笑一声。
“沉尚书,有没有虐打幼子,皇后娘娘那边可都查得清清楚楚。
宫里的太医可都给你女儿瞧过了,你女儿身上不仅有多处被戒尺打出来的伤痕,身子骨更是因为长期饥饿而导致气血两亏。”
“不可能,我从没打过她,一定是她自己打的。”沉砚弗涨红着脸,大声反驳道。
他才没那么蠢,在沉禾玉进宫前一天殴打对方。
一定是这个小贱人想用苦肉计博取皇后和公主的同情,从而摆脱他的控制。
知子莫若父,他确实猜对了。
不过对于陈平来讲,他可不管沉禾玉身上的伤是不是沉砚弗造成的。
一个刚满七岁的孩童,竟然气血两亏,脾胃虚衰,这做父母的总是逃不了干系。
若说是天生如此,他也未曾听闻这尚书府何时请过大夫给这沉家大小姐调理身子。
沉砚弗有没有罪,他还看不出来吗?
倘若那伤真要是那孩子自己弄的,八成也是被这毒父逼的。
想到这,陈平看向沉砚弗的目光更添几分厌恶之情。
“来人,给我打!”
两名羽林军立马扬起鞭子,冲着沉砚弗的后背狠狠抽去。
“啊!”
沉砚弗惨叫一声,后背瞬间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不过令他更加难以忍受的是门口百姓异样的眼神。
“真没想到这礼部尚书看着仪表堂堂,私下里居然虐待自己的亲子,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听闻这沉家大小姐自小聪慧过人,三岁便识千字,五岁便可作诗,如此优秀的孩子居然摊上这么一个恶毒的父亲,真是可怜。”
“我家孩子要是有沉家大小姐一半聪明,我都要把他当祖宗供着了。”
“孩子是天赐的恩德,我求子多年都没能怀上,这沉尚书当真是一点也不惜福。”
看着众人一个个对他鄙夷、唾弃,沉砚弗红了眼,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手心。
他这辈子都没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沉禾玉。
这个小贱人。
他一定不会放过她!
突然,一个穿着深紫色官袍的俊朗男子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沉砚弗眼睛一亮,冲着对方大声喊道:“太尉大人,求你救救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