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骨如山峦般横亘,有些骨骼上还插着断裂的巨矛;破碎的战车、旗帜随处可见,早已失去灵光,却依旧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压;地面上的裂缝中,时而喷涌出暗红色的煞气,伴有凄厉的嘶嚎幻听。
“小心!”凌霄突然低喝,一把拉住身边的施苒,同时一道凌厉的剑气自他指尖射出,斩向侧前方一团无声无息扑来的灰影。
那灰影被剑气斩中,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直透神魂的嘶叫,猛地散开,但很快又在不远处重新凝聚,形状不定,只有两點猩红的光芒在其中闪烁,充满怨毒与杀戮欲望。
“是煞灵!”魏玉珠惊呼,手中含丹已然挥出,火红色的灵力如灵蛇般抽向那煞灵。
然而长剑掠过,煞灵只是微微一荡,并未受到实质伤害。它似乎被激怒,猛地膨胀开来,化作一张灰色巨网,朝着四人笼罩而下,那股吞噬生机的冰冷感让施苒和魏玉珠如坠冰窟。
“这样攻击效果甚微,需以纯阳或雷霆之力,或者强大的神念冲击!”凌霄提醒道,但他记着沈令月的叮嘱,并未全力出手,只是再次点出数道剑气,延缓煞灵的攻势。
骆长风踏前一步,手中破云清吟,剑身之上泛起纯正的紫色雷光:“师尊,这次我来!”
他剑诀一引,一道耀眼的紫色雷霆自剑尖奔涌而出,精准地劈在那煞灵的核心之处。
“吱!”
煞灵发出一声更加凄厉的惨叫,雷光过处,灰雾如同冰雪消融般迅速溃散,那两点猩红也黯淡消失。雷光散去,周围暂时恢复了死寂。魏玉珠和施苒都松了一口气,心有余悸。
“大师兄好生厉害!”施苒赞叹道。
骆长风收剑,神色却无轻松:“一只外围的煞灵便如此难缠,深处的恐怕更加强大。师尊,您的身体?“无妨。”凌霄摇摇头,“节省灵力,继续前进。长风,你主攻,我为你策应。”
越往深处,煞气越发浓稠,几乎凝成实质,压迫得四人灵力运转越发困难。冰心护神丹的药效在持续消耗。途中又遭遇了几波煞灵,有的成群结队,有的个体强大,甚至能幻化出模糊的兵器形态进行攻击。好在骆长风的雷法对这些阴邪之物确有克制之效,加上凌霄从旁指点策应,总算有惊无险。
但频繁的战斗消耗巨大,骆长风额角已见汗珠。魏玉珠和施苒也尽力出手,她们的功法属性虽不如雷法克制煞灵,但也能起到牵制作用。
在一处由无数断裂兵器堆积成的小山旁,四人暂时停下休息,恢复灵力。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还没找到兵戈之冢,我们的力量就要耗尽了。”魏玉珠擦着汗,看着周围无穷无尽的死寂与荒芜,语气有些焦躁。
施苒抿着唇,腕上的红丝如火焰般灼烧着她,渐渐她就发现一个规律,忽然她指着兵器小山深处:“师尊,师兄,魏师姐,你们看那里!那里的煞气流动,好像有点不一样。”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片区域的煞气并非杂乱无章,而是隐隐形成一个微弱的漩涡,不断汲取着周围的杀伐之气,漩涡中心似乎有一点极淡的金芒一闪而逝。
“那是……”凌霄凝神感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煞气凝涡,必有核心!那核心之物能引动如此范围的煞气,绝非寻常,很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兵戈之冢’的入口或者标志!”
希望重燃,四人精神一振,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残刃断载,向那漩涡中心靠近。
越是靠近,压力越大。耳边的杀伐之音几乎凝成实质,无数混乱的战场画面冲击着脑海,若非有冰心护神丹,恐怕早已心神失守。脚下的兵器碎片也越来越密集,品阶似乎也更高,有些甚至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灵性波动。
终于,他们穿过最密集的兵器堆积区,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那是一个巨大的坑洞,仿佛被某种巨力硬生生砸出。坑洞底部,插着一柄残缺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