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骆长风和魏玉珠:“你们二人伤势未愈,也暂且留下休养,亦可协助照看凌霄。”安排已定,一股无形的紧迫感笼罩下来。
阮心璃和施苒知道寻找蕴神花之事关重大,不敢耽搁,立刻在侍女的帮助下准备起来。
戚承霜则被沈令月单独叫到了另一间静室。
静室之内,沈令月屏退左右,只余二人。他看着眼前这个即使重伤至此依旧脊梁笔直、眼神清亮的年轻剑修,忽然问道:“你可知,凌霄为何会让你遵守前宗主的婚约?!”
戚承霜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愕然。
其实,师尊从莲华秘境中回来后曾找他深夜密谈婚约之事,其实,浮梦宗成立之初,老宗主就与天玑宗笑谈下一纸婚约,不过,老宗主子然一身,没有遵守,到凌霄任宗主的时候…不出意外的话,他也不打算承诺这一纸婚约了,那么就只能从他们风霜雨雪四人中挑出一位。
他就是那位被选中之人。
但此事,除了师尊和冯樱尊长,谁都不知,就连心璃,都不知晓。
沈令月的话语,如同另一块投入深潭的巨石,在他心中掀起了新的波澜,守寂的阴谋、自身的困境,婚约的秘密…还有心璃,她似乎也有她自己的执着……这一切交织在一起,预示着碧波川的暂歇,绝非风波的终点,而是更大漩涡的开始。
静室之内,檀香袅袅,却驱不散那无形的凝重。
戚承霜因沈令月突如其来的问题而心神一震,他确实不知。那纸婚约在他还未入师门时便已存在,师尊只道是宗主约定,对他多有照拂,令他遵从便是。
他素来敬重师尊,虽觉此事突兀,却也未曾深究。如今由这位清河君提起,显然内情绝非“儿戏”二字那么简单。
他压下翻涌的思绪,迎上沈令月仿佛能洞悉人心的目光,坦然道:“晚辈不知。只知是师祖与天玑宗前宗主之约,晚辈身为弟子,理当遵从师命。”
沈令月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听不出喜怒,他踱步至窗前,望着窗外终年不散的云雾,语气飘忽:“师命?凌霄那人,看着冷情,实则最是护短念旧。他将这婚约与你,与其说是遵从前宗主遗愿,不如说……是在为你寻一个庇护,或者说,留下一线生机。”
“生机?”戚承霜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词,与他体内的寂灭死气联系起来,“前辈此言何意?”“你身负罕见剑骨,是天生的剑道种子,但刚极易折,慧极必伤。”沈令月转过身,目光如冷电般扫过戚承霜,“你的剑道过于纯粹凌厉,一旦遭遇远超自身极限的挫败,道心受损,剑元反噬,后果远比寻常修士严重百倍。寂灭死气不过是点燃这一切的引线罢了。凌霄他……或许早已隐约窥见你命中的这一劫。”戚承霜沉默不语,心中却如惊涛骇浪。师尊他……竟早已有所预料?
难怪…他要来彼云之端时,师尊虽未明语,却长叹一声。
“至于那婚约,”沈令月语气微顿,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对象为何偏偏是阮心璃那丫头?天玑宗功法中正平和,尤擅蕴养心神,调和阴阳。她师承冯樱,修的是医道,一般损伤倒也罢了,只有其中的“澄明道心’是万中无一,若修行到高深境界,其灵力天生便能安抚躁动,净化污秽。于你而言,乃是稳定剑心、对抗反噬的绝佳助力。”
原来如此!戚承霜恍然。看来这并非简单的宗门联姻,师尊是在为他铺设后路!一股暖流与更深的酸楚同时涌上心头。师尊为他思虑至此,他却…
“当然,此乃本君猜测之一。”沈令月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或许,凌霄那木头脑袋,也有别的考量,谁知道呢。”
他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指尖凝聚一点清辉,倏地点向戚承霜眉心:“静心凝神,细察此诀!”戚承霜只觉一股清凉磅礴的信息流涌入识海,化作一篇玄奥复杂的法诀一一《碧海潮生凝心诀》。此法诀并非攻击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