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长着金角和银角的两位童子看见吕易,笑着拱手道:“见过护法天龙!”
他们额角生辉,周身丹香缭绕,步履间隐现太清仙光。
天蓬元帅卞庄在一旁介绍:“这两位是老师座下侍奉丹炉的童子,金角与银角。”
吕易闻言神色一凛,连忙上前郑重行礼:“原来是两位师兄降临,师弟失礼了!”
他深知二童虽形貌稚嫩,却是自洪荒时代便随侍老君炼丹的仙真,在三界地位尊崇。
而自己是人教护法天龙,唤二童一声师兄倒也理所应当。
卞庄朗声笑道:“老师要开坛讲法,七七四十九日方会结束,二位小师兄在大赤天闷得慌,便央我带他们下界散散心。”
“天河既为元帅主场,今日这席接风宴,合该由我亲自掌勺,为二位师兄洗尘!”
吕易袖袍一挥,洞府中顿时霞光四射。
只见六口鎏金紫铜锅凌空悬浮,锅底三昧真火熊熊燃烧;七柄玄铁神铲环绕其间,铲刃寒光凛冽,竞是用星陨铁打造。
“天庭东厨真君是我挚友,故而师弟我倒也习得几分庖厨手段!”
吕易手执离火翻云铲,将一块天河蛟龙恶兽的肉块抛入一元五气仙锅中。
五行神铁光华流转,癸水之气与丙火之精交织,肉块在沸腾的灵液中翻滚。
待肉熟透,吕易以玄冰刃切片,肉纹如琉璃通透,脂花如雪星点缀,淋上一勺以玄黄地姜熬制的金黄油汁,顿时鲜香四溢,引得殿梁间凝出霞云。
另一侧,九转阴阳釜中正炙烤着一整条赤鳞龙鲤。
釜内冰火同烹,龙鲤外皮被三昧真火烤得酥脆爆裂,鳞片间渗出晶莹脂油,内里鱼肉却因玄冥寒气锁住水分,嫩如凝脂。
吕易撒上一把焚天炎椒碎末,辛辣香气混着鱼鲜直冲鼻窍,金角童子忍不住连打一喷嚏,银角已盯着焦黄油亮的鱼腹直咽口水。
最引人垂涎的当属架在离火灶上的夔牛腿肉,取自一个远古大妖,以星辰精华腌渍,穿在千年灵桃木枝上慢烤。
肉表覆着一层蜂蜜与龙血酒调制的佐料,受热后泛起诱人的焦糖光泽。
每一刀切下,肉汁如熔金流淌,迸发浓郁肉香,裹挟着淡淡果木烟熏气。
不多时,朱漆食案,上头摆满荤香四溢的佳肴。
酒是天庭御酒酿,斟在玉杯里,琥珀色的酒液映着烛光,醇厚甘冽。
金角童子盯着那十丈长的烤龙鱼,喉头滚动,银角童子则直勾勾望着夔牛腿肉,鼻尖微耸。他们在兜率宫中常年餐风饮露,何曾见过这般烟火气十足的珍馐?
卞庄见状大笑:“两位小师兄,莫要客气,尽管享用!“
金角童子迫不及待,伸手撕下一块鱼背肉。
那鱼肉外酥里嫩,焦脆的鱼皮裹着细嫩的蒜瓣肉,咬破的瞬间,滚烫的鱼汁迸溅而出,混着雪莲的清香与蜜酱的甘甜,在唇齿间炸开。
银角童子则专挑夔牛腿肉品尝,此肉质更为紧实,纤维丝丝分明,嚼劲十足,牛皮烤得酥脆,咬下去“咔嚓“作响,余韵竞带着一丝松木炭的烟熏气。
二人吃得满手油光,连骨头都嚼碎入腹。
金角童子叹道:“就连兜率宫的丹气,也没有这般滋味!”
银角童子点头如捣蒜,又夹起一块蛟龙肉,眯眼细品,只觉得周身毛孔都舒展开来,飘飘然如登云端。卞庄见状大笑,拍开一坛瑶池琼浆。
酒香混着肉香弥漫,两个童子吃得眉开眼笑,连道袍袖口沾满油星也浑然不觉。
吕易端起酒杯笑道:“两位师兄不妨在天河多留些时日,也好让师弟尽一尽地主之谊。“
金角童子抚着额前金角,面露迟疑:“听卞庄师弟说,吕师弟如今忙于治理天河,岂不打扰?“吕易淡淡一笑,头顶忽现两道虚影:
一者身着龙神冕服,手持司雨金印。